房门轻轻关上,宗随泱抬手按了按眉心,拂手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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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重烟收到消息后即刻出发,与护送的笼鹤卫轻装疾驰、一夜未歇,翌日便到了。
裴溪亭起得晚些,彼时正在桌上用早膳,宗随泱坐在身旁,欣赏他和灌浆包斗智斗勇的画面。
包子皮薄,一戳就碎,里头的蟹黄流出来,裴溪亭索性趴在碟子上吃包子,吃得一嘴油,抬头时见宗随泱盯着自己看,不禁说:“你想吃啊?”
宗随泱说:“吃你的。”
裴溪亭哼了哼,低头继续用饭。
苏重烟进来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他轻轻笑了笑,上前捧手行礼,“殿下。”
“昨日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鹤影他们到底不是大夫,这边的大夫也不是自己人,因此才叫你来,以备不时之需。”宗随泱说,“一夜疾驰,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苏重烟说:“多谢殿下关心,但卑职还好,从前上山采药惯了,这点奔波不算什么,倒是有一件事,卑职心中猜疑。”
“尽管说来。”宗随泱说。
游踪擦着刀从外面走进来,在裴溪亭身旁站定。
裴溪亭抿了口粥,目光从那把刀上滑到领导的帅脸上,乖顺地笑了笑。
游踪也笑了笑,随后抬眼看向苏重烟,说:“你可是觉得那小姑娘的死有问题?”
“大人说她是被人扼喉而死,这定然没问题,卑职说的是她下/身的血,血呈暗红色,质地粘稠,伴有血块,不似出血,倒更像是经血。”苏重烟说。
“许多人将女子经血看作不祥之兆,是否是那禽兽在欺凌她时见了红,一时惊骇恼怒才下了杀手?”游踪说。
裴溪亭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拿帕子擦了擦嘴,说:“还有种可能,就是禽兽就喜欢见血,太兴奋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了。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宗随泱说:“说说看。”
“梅小侯爷在李达身上闻到了合欢香,而且味儿还挺重,说明用量大,都说少量是催/情,大量是嗑/药,那李达这就是嗑/药了啊。而且梅绣头一次进入李家的时候,就说这李达一脸肾虚样,说明他极有可能嗑了有一段时日了。”裴溪亭摩挲下巴,“那他为什么要长期嗑/药呢?”
苏重烟猜测道:“他不行?”
“我就是这么猜测的。”裴溪亭打了响指,“这个李达今年突然性情大变,必定事出有因,但他官做得好好的,家中也没什么变故,因此这个因多半是因为他自己。”
“一个快到五十岁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雄风不振,也是很有可能的。”苏重烟说。
“他今年染上了恶/癖,在床上糟践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不行了,自尊心受挫,心扭曲了?”裴溪亭摊手,“否则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染上合欢香?”
“若是这样,他是嗑/药嗑坏了心性?”游踪擦着刀身,目光微动,“邪/教以此扰乱李达的心神,以保两方合作?”
“说起药,我就想起城北徐老爷了,他不就是怎么都生不出孩子,结果吃了一粒仙药,好了吗?”裴溪亭嗤笑,“虽说我坚持认为孩子是隔壁老王的种,但这么一想,说不准李达也真以为自己吃的是‘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