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拿出腰牌,说:“开门。”
笼鹤司的令牌几乎无所不能,守城官检查无误,立刻吩咐挪开杈子,开门放裴溪亭出去。
待马车快奔而出,一旁的守将说:“如此着急,不知是什么要案?”
另一个守将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说:“若是要案,应该是笼鹤卫出城吧,方才那不是裴文书吗?”
对啊,一个文书独自深夜出城,很不合情啊!
守城官吏说:“立刻去向游大人和东宫禀报!”
另一边,元方终于出声,“私自动用令牌,按照笼鹤司的家规,你要挨打的。”
裴溪亭勒住缰绳,马儿扬蹄,差点没把他们甩下去。他扒住元方,说:“对哦,我忘了。”
“……”元方伸手摸了下裴溪亭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你不是脑子摔坏了,你是发热了。”
“啥?”裴溪亭伸手摸了下额头,纳闷地说,“我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发烧了?”
“也许是因为人在高度紧张、激动时会引起身体的一系列反应,从而引起发热,更别说你身上还有伤。”元方说,“你想去做什么?”
裴溪亭如实说:“跑马,散心。”
元方客观地说:“会不会太激烈了?”
“大晚上的,城内又不能跑马。”裴溪亭还挺委屈的,“你要是肯让我喝酒,我也不必跑马。”
“得,都是我的错。”元方不和他计较,“那现在怎么办?”
裴溪亭想了想,说:“反正要挨打,现在就回去,亏了。”
“所以?”
裴溪亭四处一扫,认了认路,说:“前面往左拐有河,魏叔经常去那里摸鱼,咱也去吧,摸着了明天做桂鱼羹……你什么眼神,我告诉你,这个点水温下降,容易抓着大鱼!”
元方警惕地盯着他,“你不会跳河吧?”
“淹死很痛苦的,而且很丑。”裴溪亭深情地看着元方,“如果我要死,我希望能死在你手里。”
元方说:“滚。”
“好嘞。”裴溪亭把缰绳递给元方,“走着。”
元方驾驶马车前行,在河边停下。他率先跳下马车,看了眼坐着不动的人,说:“不是要抓鱼吗,你倒是下来啊。”
“多冷啊。”裴溪亭从马车里拿出小毯子裹着,漂亮的下巴一抬,“你抓,我在这里欣赏风景,思考人生。”
夜晚,正是网抑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