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绣眼眶一瞪,腮帮子一鼓,余光触及裴溪亭时却生生压下了火。青铃铃见状眼睛一转,瞧了眼裴溪亭,心中有了数。
房门被推开,瞿棹晃着折扇走了进来,笑着说:“哟,热闹啊。行简,许久不见了。”
赵繁笑道:“你不在大寺忙,晃到这里来了?”
“我先前在隔壁订了两套首饰,好拿回去孝敬妹妹们,今儿顺路过来拿,听说您几位都在,就上来瞧瞧。”瞿棹说着在赵繁身后站定,看了眼桌面,“这是骨牌?和我们以前玩的不一样。”
梅绣说:“这叫‘麻将’,溪亭在外头学的。”
溪亭,瞿棹听着这称呼,又扫了眼桌上这仨人,暗自啧了一声。
妹妹还在外面等着,瞿棹不能久留,围观了一局就走了。出去的时候,一个蓝裙单鬟髻的姑娘正在门前探头探脑,他过去往人脑门上一敲,说:“瞧什么呢?”
瞿蓁捂着额头,说:“裴溪亭真的在上面吗?”
“嗯,打牌呢。”瞿棹戏谑道,“还没死心啊?人家上头都凑一桌了,没你的位置。”
瞿蓁不高兴地鼓着脸,“他为什么看不上我?”
“人家没有看不上你,人家只是不喜欢你,根本懒得看你。”瞿棹伸手搂住瞿蓁的肩膀,把人从鸳鸯馆门口扒开,转身走了。
瞿蓁的个头打起瞿棹的肩膀,瞿棹倾身凑着她,边走边说:“听哥哥的话,别想着裴溪亭了,你俩没有缘分。”
“他喜欢男人吗?”瞿蓁问,“他也养小倌吗?”
瞿棹说不知道,瞿蓁哼了哼,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回到瞿府,在门前看见了一辆马车,守在车前的赫然是东宫的人。
“太子殿下来了。”瞿棹带着瞿蓁加快脚步,进入父亲院子后,正好见太子迎面而来。
两人上前行礼,太子说:“免礼。舅舅服药睡下了,莫要打扰。”
瞿棹应声,侧身请太子先行,带着瞿蓁迈步跟上。
路上,太子说:“明日中秋宫宴,两位表妹可早些入宫陪母后。”
“是,我和姐姐午后便入宫。”瞿蓁顿了顿,上前凑到太子身旁,甜滋滋地喊了声“表哥”。
这语气多半是有事相求,太子看了她一眼,说:“说吧。”
瞿蓁嘿嘿一笑,说:“明日裴溪亭会入宫吗?”
瞿棹闻言戳了瞿蓁一下,瞿蓁伸手打开他的爪子,直勾勾地等着太子回答。
太子不答反问:“你想他入宫?”
“我想和他说话。其实方才在鸳鸯馆就有机会,可哥哥不让我上去。”瞿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