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使如此,等到顾恩泽踩下油门,车辆终于停止的时候,杜康依旧松了一大口气,他说:“还以为你车技会退步。”

“的确是退步了。”

顾恩泽解开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对不远处的佣人说:“杜康还在后车座上,扶他回房间吧。”

顾恩泽下了车,并没有等杜康和佣人,径直回了房间,拿了换洗衣物去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就发现杜康重新病歪歪地躺在了床上,床边还挂上了吊瓶,汪医生一脸怒色地站在床边。

“大概还要点多久?”顾恩泽一边擦头发,一边随口问。

“你问这做什么?”汪医生开口就难掩愤怒,“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恩泽哂笑一声,好脾气地回答:“你说得对,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汪医生看起来很想继续和顾恩泽争执几句

“够了。”

杜康躺在床上,他的声音不大,但汪医生很听他的话,几乎是立刻住了嘴。

“我倒是有些好奇,”顾恩泽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扔到了一边,并不打算去拿床头的吹风机,“你给汪医生涨了多少工资,他这么向着你说话。”

“你总是爱开玩笑,”杜康的脸色很白,也并不打算强撑身体健康,“你明知道,汪医生是关心则乱。”

“是哦,”顾恩泽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说道,“我那时总是逗弄你,你就总爱生病,汪医生照顾你是照顾惯了的,他自然是向着你的。”

“……”

有那么一瞬间,杜康几乎以为顾恩泽是在难过似的,但下一瞬,顾恩泽又恢复了过往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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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泽去了健身房,他的确不太爱运动,但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运动的频率——就像他其实不怎么爱跳舞,但为了防止舞蹈技术的退步,还是会定期地进行相关训练。

顾恩泽运动了两个小时,吃了点健身餐,又洗了一遍澡,等他再回房的时候,汪医生已经离开了,杜康正靠在床头敲击键盘——他应该是在工作的。

顾恩泽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床足够大,他舒服地伸展开了四肢,刚闭上双眼,就听杜康说:“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睡了。”

顾恩泽翻了半边身,朝向了杜康的方向,双眼虽然紧闭,却有向杜康的方向凑近了一点,像是暧昧不清,又像是逢场作戏,他喟叹出声:“你还生着病。”

“我甚至不想让这场病好了。”杜康这话说的,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总是要病好的,”顾恩泽又翻了半边身,这回平躺了回去,“公司离不开你。”

“我也离不开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