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昼在这?里一打岔,一晃两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她都能猜到赵息烛在司命宫里等?她等?得脸色有多差。
不过好在她也没打算让他?开心。
所?以她也没急着回去,开始慢条斯地衣服。
从昼在旁边盯着她, 目光灼热, 侵略性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像一条喂不饱的?狗,裴朝朝嫌他?烦, 叫他?先滚了。
等?从昼离开了一会,
她才好衣裙,然后用法?术清完身体, 这?才不紧不慢地准备回司命宫。
预料到回去以后赵息烛脸色不会好, 她甚至没准备用瞬移术,而是像散步似的?,一步一步往回走——
她之前每次采药都会溜达到这?来, 这?是一处山林, 周围有很多灵植,树木繁茂, 但半山腰有一座亭子, 她有时候会在亭子里坐一会, 吃完果子再回去。现在走路下山,则要?走过一条较为逼仄的?小路,倒也不危险,就是有点陡有点窄。
裴朝朝走得慢,
还没走出多远,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好似躺了个人。
说是躺也不太贴切, 更像是受了重?伤昏倒在那了,裴朝朝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她看见那人一身白,头上似乎还有斗笠,斗笠上的?白纱垂落下来,遮住他?的?脸和?脖颈。
这?装束……
她一瞬间就想到了薄夜。
她也有好几天没见到薄夜了。
上次见到他?还是恢复记忆之前的?事,她试图把薄夜召唤到身边,但薄夜在抵抗。再之后幻境碎裂,她恢复记忆,满脑子盘算着伤害赵息烛的?事,一直也就都没再想起薄夜这?个人。
眼下倒是撞见了。
她脚步停了一会,然后拨开身前灵植,往那边走过去。
走到那人身边,又蹲下身掀起斗笠,下一秒,就看见——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视线再往下,看见他?脖子上也皮肉溃烂,血已经干涸发黑,看起来异常可怖。
他?已经昏死过去,眼睛紧闭着,头发是漂亮的?白色,像山巅积雪那样的?颜色,很干净,和?一身溃烂的?皮肉反差强烈。
裴朝朝能认出他?是薄夜,他?这?一身伤口,应该是那天她把他?推下河,被河水腐蚀出来的?。
她戳了下他?的?伤口,把已经止血的?伤口又戳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