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朝一只手按住他轮椅的椅背,语气柔和:“推了也?无妨。”
她这?话说完,
白辞顿了下,余下的话头?就全部止住了。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部作废,不需要他再辩解,因为她根本没打算追究,没打算问。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好像是并不想?去审判他和白策之间的对错,她不在?意。但她这?样说话,却给人一种被偏爱的错觉,好像不管做了什么都?会被她原谅,他没有动,看?着她,好像看?见幸福的幻象。
裴朝朝见他不动,于是手里用?了点力气。
她将白辞往房间里推:“别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误了吉时,进来吧,帮我梳妆。”
她一句话将这?场闹剧揭过。
无关紧要的人——
白策。
无关紧要的事——
白辞推白策。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好像天平早就倾斜,向着白辞倾斜。
白辞刚才?的情绪彻底消失了,现在?只感觉到令人晕眩的幸福感,他瞥了眼白策。
这?个蠢货 ,不过是因为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又足够年轻,足够会发/浪,所以被她多睡了几?次而?已,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有点地位了?这?蠢货一副不值钱的外室做派,争宠的手段又蠢又脏;
而?他足够包容足够识大体,不会在?她面前乱吃醋,搞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惹她心烦,还比白策更位高权重,能帮到她。哪个女人不喜欢他这?样能容忍的贤夫?
白策拿什么和他抢,就拿这?点下作的手段?
只会让他显得更像小丑。
白辞眼底有了一点儿?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当着白策的面接过梳子?:“嗯。”
他出身高贵,伺候人梳妆这?种事大多是下人做的,换做以前,有人叫他做下人的活,他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并且勃然大怒,觉得这?是对方羞辱他。然而?现在?他却小心翼翼接过梳子?,完全不觉得这?是一种羞辱,给她梳头?哪里是羞辱,能给她梳头?是他的荣耀,她不使唤下人反而?来使唤他,说明她认可他!
他侧目看?了眼白策,这?时候,白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有点呆。
他故意出声问:“怎么站在?这?不动,要进来看?我怎么给她梳头?吗?”
那一边。
白策听见这?话,拳头?都?捏紧了,但他破天荒地没回应白辞,没挖苦也?没装可怜阴阳怪气。
他还在?想?她刚才?说的话。
她怎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