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放假回家,翁红梅不清楚父母对她的婚姻有什么看法,所以她有意无意和父母提了一句,自?己以后可能不结婚。

未料,像一瞬间?猛窜起来的火苗,她的父母竟然少见地站在?了统一战线上,持坚决反对态度,甚至异口同声地质问她:“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为?什么不结婚就是疯了?”

翁红梅甚至从未如此清醒。

她说:“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结不结婚都应该由我自?己选,由我自?己做主!”

听见翁红梅的话,妈妈如临大?敌,满脸警戒,生怕翁红梅真的一辈子不结婚。

于?是她开始在?翁红梅耳边不停地念叨着各种大?道,什么被人戳脊梁骨,什么古老传统,什么延续香火,企图拉回翁红梅的“良知”,却让翁红梅听得?耳根起茧。

而父亲更极端,暴脾气瞬间?被点燃,一下子把饭桌掀翻,指着她鼻子骂:“你?这大?学生怎么当的!以前你?那么听话,从来不敢和父母顶嘴,现在?嚷嚷着什么单身主义,你?真是越有文化越倒退!”

翁红梅眼泪夺眶,跑进?卧室,一家人最终不欢而散。

之?后的每次放假,翁红梅开始找一些兼职做,或者?窝在?寝室里学习,逐渐抵触回家这件事。

回家让她一点都不快乐。

偶尔妈妈给翁红梅发消息,说特别想她的时候,她才会收拾行李回家短住几天。

事情转折发生在?小满的二十?周岁。

她们早早就把给小满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摆在?了小满的桌面上,三个小袋子包装精美,贴着各种美好的祝福语,等小满亲手揭晓。

安安送了一个名牌小皮包,圆圆送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发夹,翁红梅送了一支漂亮的口红。

小满在?四个人里生日最小,是今年寝室里最后一个过生日的人。

看见礼物,她一边感动地擦眼泪,一边惴惴不安地说:“我很喜欢你?们的礼物,谢谢你?们。但是明年我可能还不了你?们同等价位的东西,我的生活费最近越来越少了。”

圆圆帮她擦眼泪,无奈道:“这有什么。”

安安嬉皮笑脸地打趣:“好朋友之?间?还讲究这些?”

翁红梅亲昵地揽住小满的肩膀:“别想太多,礼物就是一份心意,你?送什么我们都喜欢!”

同时,也是在?小满二十?周岁生日当天。

小满背着安安送的皮包,别着圆圆送的小发夹,涂着翁红梅送的口红,和那个只见过两次的,大?她十?岁的男人领证了。

翁红梅之?前见过那男人一次,长得?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甚至和小满差不多高。

两人第一次见面,男人选在?一家麻辣烫店,满口粗鄙脏话,最后竟然因?为?嫌弃服务员态度不好,直接把小满没吃完的麻辣烫泼到了服务员脸上,把小满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男人并没有什么钱,但因?为?听说小满刚满二十?岁,没谈过恋爱,头?婚,所以愿意出八万八的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