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遥听到席瑞的惨状,心情倒是得意几分,裹在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值、值了。我手、手都打痛了,现、现在还痛。”
秦徵一言不发地掀开半边被子,露出了黎听遥被裹成火腿肠的那几根手指:“能不痛吗?指甲盖都掀开了你自己没有感受吗?”
“……”黎听遥垂下头盯着自己那几根火腿肠吃惊,“难、难怪。”
没看到也就罢了,手指头这幅惨象被摆到眼前,原本八分的疼立马被放大到十分,黎听遥眼角一垂,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勾住秦徵:“好、好疼啊。”
秦徵立即双手拢住黎听遥的两只手,低下头在纱布上亲了又亲:“该,疼死你。还敢赤手空拳地去挠人,席瑞后背有一小块肉都被你抓得翻出来了,估计就是那一下太用劲……”
黎听遥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打架打得太上头,压根没记得还有挠人这一段。
人在过于沉浸的时候,总是会忽略掉许多感受,包括疼痛。
他心中刚升起这样的感慨,却又听秦徵酸溜溜地补上一句:“你都没在我身上留抓痕,竟然给他前胸后背都抓满了,血次呼啦的。”
……啊,秦徵原来是因为这种事在酸。
黎听遥无言以对。
这值得酸吗?
还是聊点别的吧。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黎听遥有点拘谨地开口,耳垂不明原因地泛起薄红。
秦徵一脸了然地看着他:“要上洗手间?我抱你去。”说着手就架在黎听遥腿弯下面蓄势待发。
病号服的裤子很薄,秦徵身上炽热滚烫的气息一下子传递过来,惹得黎听遥小腿发痒。
“不、不是,”黎听遥艰难地躲着秦徵的动作,“你、你先听我说。”
片刻后,秦徵露出一副难以解的表情,但还是依照黎听遥的要求去席瑞的病房拿了一样东西过来。
黎听遥满脸期盼地守着秦徵回来:“拿、拿到了吗?”
“这儿。”秦徵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在黎听遥脸上看到了难得的明媚笑容。
让黎听遥这么开心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个铁制糖罐而已。
秦徵煞有其事地把糖罐郑重交到黎听遥手里:“那家伙手术做完了,躺在病床上,一脸想死的表情,他好像知道我要找他拿东西,我刚进去就指了位置。”
他话只说了半截。
没说的那半截是,他在席瑞病房还看见了一个美妇人,不仔细看都看得出长得和黎听遥一个模样。
那美妇人守在席瑞病床旁,眼里满是愁绪,俨然是慈母做派,席瑞倒是不太领情的样子。
秦徵直觉黎听遥不会想听到这件事。
一无所知的黎听遥卧在床上,宝贝似的把糖罐上下前后左右擦了擦:“嗯,我和、和他见面,就是要、拿、拿回这个。”
他需要和席瑞见面的其中一个由就是,要把这罐落在席家的铁盒软糖拿回来。
“要拿东西也不是非得你亲自去,我肩能扛腿能跑的,你想把席柏生全部家当打包拿走,我都能一趟一趟给你扛。哪用得着你把自己打进医院……”秦徵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哪里知道,拿糖是顺便,打架斗殴才是黎听遥的真正目的。
只不过被他这样澄澈无垢的眼神笼罩着,黎听遥擦着小糖罐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心中生愧,面有难色。
躲不过良心的拷问,黎听遥垂下头,用自己完好的那几根手指勾住秦徵的裤腿,犹犹豫豫开口:“我、我是坏人。”
秦徵一惊,脑海里闪过一百种商业间谍的死法,最后选择蒙上自己的双耳:“我不信。”
不管黎听遥是哪个单位派来的,总之现在嫁龙随龙嫁虎随虎,以前的鸡鸣狗盗身份全部作废。
黎听遥更是一惊,自觉有愧于秦徵的信任,焦急地交待自己坏事做尽:“我、我利用你!”
秦徵不敢再听了,急急地往门外跑。
黎听遥也急得不行:“我、我故意设计你,找你、今天来、撑、撑场子!”
撑场子?
秦徵脚步一顿,硬生生原地转了半圈回到病床旁边:“给你撑腰是我的本分,不是利用。”
他单边膝盖跪在床沿上,害怕碰到黎听遥的伤处,只能虚虚地把人拢在怀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抱怨:“你光知道找我过来,怎么不知道早点找我?听听,撑腰壮胆要趁早。”
何苦让自己变得狼狈。
【作者有话说】
抽卡一直歪,赶紧更新补补欧气。
其实白天想了个段子,这会儿又忘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