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生气,但更多的是看到五月朝宫随意伤害自己的愤怒。

诸伏景光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单纯吸引他的注意,那五月朝宫早就连着附加题都达到了满分,这人为什么又要伤害自己?

——就如此享受那份疼痛?

还是在对方心目中,自己的形象早已与疼痛相互勾连,以至于让这人将之当成一种情|趣?

思索间,镊子小心戳进耳钉的背面,慢慢阡开被弯折的针。

可即使如此小心,也会带给对方痛感。

就在第二声闷哼溢出嘴边时,五月朝宫听那道轻缓的嗓音再度响起:

“一味的疼痛没办法给你想要的。”

鎏金色蓦地一暗,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般笑意盈盈:

“前辈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诸伏景光头也不抬:“我。”

瞥过被取下,还带着些血迹的耳钉,黑发青年眉眼间染上缱绻:

“你可真懂我,亲爱……”

“——然后你可以随便跟着其他人走,这就是你的态度?”

“咳。”险些被这话锋一转噎住,五月朝宫轻咳一声解释道:

“我只是想让你更在乎我…但前辈总是无动于衷,长此以往也会让我怀疑自己的。”

怎么苏格兰突然就记仇了?

疑惑之下,他忽然回味起男人将他拽到车里的模样,莹白欲望坦诚记录着一切。

苏格兰对自己的占有欲几乎呼之欲出,但对方却永远都是这副冷淡的模样。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阻碍,让苏格兰不敢迈出那一步?

一个名词一个名词推敲过去,家人、信仰、朋友、同事以及……组织。

想到这里,黑发青年微启双唇,在男人拿过打耳钉的工具时,突然按住了对方手臂。

一对灿金微微眯起,分明是以仰视角度被诸伏景光尽数看清。

可公安卧底却瞬间心头一凛,仿若从中看到了更幽深的阴影。

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