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岑帆最后还是没能马上回自己家。

究其原因还是昨晚一夜没睡的人太难磨,说好的现在立刻去睡一小时。

现在都过去半小时了,还是清醒着,就是不愿意睡床,只乐意躺沙发,还仍然坚持要勾着岑帆。

后者万般无奈,捏着刑向寒手指,强迫他整只手塞进被子里,按住上边不让他再拿出来,“好好睡觉。”

“睡醒之后呢?”刑向寒抬头看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微微张开,“你还在么?

“在的。”

岑帆第六次回答他,掖好被子不让最里边的热气跑出去,又道:“你要是再不睡,我现在就走。”

初春的江城热气没都上来。

两人手一直都是互相交握,但手背那块还是有点凉。

刑向寒是在他这句话里才老实躺好,但也没有多老实,磨磨蹭蹭,还是扯着岑帆一块儿躺下来。

沙发床睡两个人有点挤。

最后的最后——

他们还是回到房间里那张床上。

那张他们睡过几年,烫下过无数烙印的大床。

刑向寒躺在外侧,把身边人完全护在里边。

真的躺下来岑帆才有些后悔,可被挡着也已经出不去了,食指戳戳旁边已经闭上眼的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刑教授气定神闲。

问出这句以后翻个身,脸对脸的,把人往自己怀里按,扯过被子遮住两人的身体,“睡吧。”

岑帆:“......”

睡什么睡呢。

岑帆昨天睡得实在太久,现在根本睡不着。

可抱着他的那个像是真的困了,蜷缩了一下身体,跟抱抱枕一样把人往自己身体里贴,枕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上。

岑帆鼻子顶在人胸口,不是之前医院的消毒水,而是一种淡淡的雪松。

干裂冷硬,清冽至极。

刑向寒身上以前就总有这种味道。

岑帆头先还想挣挣,后来又忍不住沦陷在这样的气味里。

眷恋地扯住对方衣襟。

刑向寒睡相很好,不打呼噜,嘴唇也不会张开,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确定对方究竟睡没睡着。

岑帆抬起半边脸去观察他,直到确定身边人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放下心。

跟着也一起闭上眼,陪着睡了会。

说睡也只是迷糊。

再度睁眼时却发现刑向寒正看着他。

岑帆眉头微皱,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

才二十分钟。

立刻急了,在床上坐直起来看他,指责的语气却因为刚睡醒像是小猫挠刮板,“你刚才到底睡没睡着?”

刑向寒先是抬起头看他。

目光接触的一刹那。

忽然拉过岑帆的手腕,把人放倒在床上,脑袋顺着他的颈子埋进去,寸寸啃咬浮在表面上的一点点皮肤。

是从昨晚到现在的蓄谋已久,也是刚才看着他早就没法克制得住。

“嗯......”

细软的舌滑进来时,岑帆下意识喘了口气。

胸口大幅度地上下起伏。

这太突然了。

可很快衣服里又多了只大手,正在里边来回游移,从底下慢慢往上,又停在他的侧腰,从上至下地一齐轻捋。

床上人的腰下意识往上抬,左右颤颤,又舒服地叹息出来。

手下意识去够对方的脖子。

被子里包裹的全是他们的欲/望。

岑帆感觉得很清楚,却还是在睡裤被完全扯下来的时候,残留的理智让他努力去拦,嘴里是无助的轻喊:

“不要......”

“别......”

刑向寒一直从上面俯着他,把他的所有反应都放在眼里。

底下的人此刻已经软成一滩春水,眼里全是朦胧,在这张熟悉的床上,饱含其中的深意只有彼此才知道。

明显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

很正常。

来回折腾了这么久,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又太久没这样去亲近,要是想攻破,真就只差那最后一道防线。

可岑帆那两声喊得太可怜,眼角又滑出条泪痕,很浅,也很清晰。

刑向寒立刻停手。

拢住人胸前被扯开的衣襟,手捧在他后脑上一点儿的位置,不断地安抚着,嘴里反复去道歉。

急促的,是发自内心的忏悔:“对不起小帆,对不起。”

“是我没管住我自己,对不起,又差点伤了你。”

他上次像这样道歉还是在八分山,那间隔音效果奇差,又有些简陋的旅馆,是他们自分开两年后第一次睡在一起。

刑向寒抱着他的手一直没松开。

生怕人说出一句,要走。

被抱着的那个却没多大反应,没挣扎也没再喊,就这样静静地被人抱在怀里,侧脸往旁边蹭了两下肩膀,又打了个哭嗝。

感觉到什么之后忽然想起来,把人扯边上,拎起被子以后往下面看,嘴里没止住,“你的腿!”

做饭工作肯定不像刚才那样闹。

石膏虽然出院前已经拆了,但还靠着一道道医用绷带固定。

现在闹过一轮全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