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向寒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耐心解释:“车没油了,我上一段路顺着去了趟旁边的加油站。”
接着有些担心,手放在他腰上,低头问:“怎么了?”
岑帆被他这突然的靠近弄得如梦初醒。
眼睛一瞬间睁大。
立刻躲开腰上的手,缓过神,把自己车的后门打开。
边开边说:“没什么,我抽纸忘拿了,下来拿一趟。”
他的动作很快,像是在拼命掩饰什么。
完了之后又有些后知后觉,背对着他道:“你以后不要再跟踪我。”
刑向寒一直靠在车门看他。
岑帆下来的时候只穿了件长长的家居T恤。
弯下身体在车里,腰线微露,很轻易的就能看到里边平滑的肌肉线条,白得反光。
那个地方他昨天才抱着摸过。
刑向寒薄唇微动,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人身上。
道:“我可以不跟着你,除非是你和那个人在一起。”
“我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岑帆说完这个,刚要把车门关上。
忽然被人从后面拖着腋下抱上去。
整个人全部跌进汽车的后座,没等他反应过来刑向寒也上了车。
车后座的门被“砰”一声关上!
很快他车的后座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刑向寒上车以后,单条腿跪在他双腿之间,从前边把他的手腕往后压。
“你要做什么?!”岑帆不可置信地喊出声。
对方却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眼里除了认真还有他压抑了一晚上的忍耐:
“小帆。”
“离那个齐铭煊远一点,我就这一个请求。”
岑帆挣扎着要起来,但他的车顶实在太矮,被这样抻着一点活动空间都没有,只能说,“他是我的朋友,就像陈开......”
“陈开可以。”
刑向寒说到这很快接上,低头去看他的眼睛,沉声说:“但那个人不行。”
岑帆被他压的快要喘不上气,拼命抬起脸,去看对方:“在你警告我之前,你得先回答我。”
“我拍卖会上的木雕,是不是你买下来的。”
刑向寒先是一愣,后来才在对方的目光下微微抿唇,“你知道了?”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其实在陈开告诉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
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岑帆有些茫然,“你为什么要这样?”
说到这又侧过身去,苦笑一声后说,“果然,论坛里的那些人没说错,我这个作品的拍卖结果就是假的。”
“为什么会是假的?”刑向寒不知道他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先是垂眼睨他,又捧着对方的脸把人转回来:
“我喜欢你的作品,拍下来自己留着不行么。”他说。
岑帆直接从后座上坐起来看他:“你到底是喜欢那个木雕,还是......”
“想要你和喜欢你做的东西有冲突么?”刑向寒不理解,停几秒又道:“你以前亲手做了很多木雕给我。”
“当时是我没有珍惜,我很后悔。”
岑帆因为这句话呼吸有瞬间的停滞,再开口时嗓音有点哑,嗓眼像摆塞了块柠檬,“这两个不一样......”
“在我这儿就是一样的。”刑向寒掌心捧着他的脸,低头看他:“我太想要了,不想让给别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岑帆眼眶微红。
“你永远都这么强势,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不知是想起以前自己做的那些木雕,还是因为眼前人这些话。
又或者是因为今天晚上忽然发生的一个意外。
心里巨大的难过,还有那么多年的委屈全部迸发出来,说话声都带着哽咽。
刑向寒没想到说起这个他会突然这么激动。
从侧边抱住他,赶紧在人耳边轻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让你伤心了。”
“而且你还加价了一百多万。”
“是,因为我怕被其他人抢走。”刑向寒手在他背上不停轻拍着:
“而且你应该也看到了,那天在拍卖会上,除了我,有多少人在竞价。”
“所以根本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只是因为你的木雕做得太好了,即便没有我也会被别人带走。”
“给自己多点信心好么。”刑向寒专注地睨他。
“可你以前也说过,我做的这些,是在浪费时间。”
“以前我是个混蛋。”
刑向寒又说,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以后不会了,相信我好不好。”
两人后边基本都是这样。
一个说一个哄,几句话像是怎么也哄不完。
岑帆不说话了。
主要他现在这样有些狼狈。
原本是想来质问,结果质问到最后自己居然哭了,而且还被对方一直抱着。
冷静下来以后才发觉这样不对。
用力推了下刑向寒的胸口,挣扎地要出去,脸也冷下来,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你放开我......”
他现在完全清醒了,是真的需要对方放开他。
刑向寒不愿意了。
今晚的岑帆看上去太乖了,感觉比昨天醉酒的时候还乖。
他想要一直抱着。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刑向寒只拿在耳边听了一瞬。
先是面露惊讶,再低头去看岑帆,眼里原本因为对方今晚和齐铭煊在一起的幽暗褪去,从中间一点点亮起来。
不等对面冯小垒还在那感慨生命无常,已经把手撑在椅子上,缓缓往前伸,像是要把人重新摁倒:
“宝宝。”
“你原本以为我出了车祸,所以今晚才要出来找我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