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你救了我,就该你把我捡回去......”
尖利的刺痛从他的皮肤渗进去。
火辣辣的,好像整条血管都被叼在对方嘴里,齿尖像是淬了毒,合拢的瞬间带出男人强烈的占有欲。
岑帆给疼得一下咬住嘴唇,眼前瞬间涌上层薄雾,艰难地让自己回笼,道:“你,放开我!”
但根本没有得到回应。
男人像是发了狠,心里一团火烧起来,刺着自己,只能对着他的脖子拼命发泄!
可等到他真的松开他,温热的掌心却瞬间覆在他后颈上,去触碰那刚才的咬痕。
低下头,闷了句他这几天经常说的,“对不起。”
他声音有些颤抖:“你可以咬回来,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可以。”
“但就是不能叫我放开。”
他这句刚说完就被人用力地推了把。
一下撞上挂在墙面的消防栓!
开关的尖抵在刑向寒背上,疼得他瞬间皱眉。
岑帆也注意到了,下意识想去拉对方,伸出去的手却又在一瞬间被收回。
刑向寒艰难的往旁边挪了半寸。
靠在身后的墙上,隔着几拳的距离看他。
他喝酒从不上脸,表面看着还和之前一样,状似冷静自持,但岑帆只一眼就能看出他喝醉了。
“你不该来我这发疯!”岑帆覆住颈上那个齿印。
刑向寒抬起头:“为什么。”
岑帆没答他这个。
看着眼前的醉鬼,往后连退几步。
直至摸到自己屋的门把手上。
趁对方正侧身往墙上贴,快速插进钥匙,拧门的时候时刻注意身后的男人。
在开开的时候瞬间闪进屋内!
大花原本听到动静还往门这边走,被他这突然进来的一下弄懵了。
愣愣地定在原地。
岑帆从走廊到屋内一直憋着口气。
进屋以后。
才发现额上全是汗,颈子的齿印隐隐泛着酸疼。
他低头去看摸过侧颈的手指。
干的。
没流血。
岑帆回身去瞥身后的防盗门,心里除了安定更多的是复杂。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像防着强盗那样去防这个人。
大花愣半天也回过来,几步踱到自己主人身边,围着他两只脚里里外外的兜圈,抬起头小声地:“咪。”
岑帆低下头,托着大花两边的爪子起来,轻声问:“要搬家么?”
他这几天其实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还想过要不要回灵山。
但每每都被搁置。
把一套房子装成这样的小家,在自己住进来,看似比单攒钱买房要容易,但真的去做其实是脱了层皮那样艰难。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何况......
从两年前的经历到现在,岑帆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实在没法摆脱。
距离没用,那就只能靠时间来补。
即便岑帆现在有些相信对方嘴里的那些“喜欢”、“改变”,应该是真的。
但他都不觉得刑向寒会真的如自己说的那样,要在他身上耗一辈子。
可能时间是会比预想的要长一些,但绝对不会和“永远”扯上勾。
岑帆现在有的也是时间,不怕跟对方耗。
只是这个过程自己会很痛苦而已。
他叹口气。
从门边走到客厅。
去给大花准备猫粮,准备等晚一点给自己热点牛奶,洗个水果,再给对门老人家也送点儿吃的。
这几天他在家没出去。
对门给送什么他吃什么,从土豆饼,到蒸好的牛奶小糕点,白灼虾。
对方像是知道他爱吃什么,全搁着他的喜好来。
但今天齐铭煊的话提醒了他。
虽然两户人经常互相串东西,但他从来都没见过对方。
想到这,岑帆下意识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对面去看,却看到本应该走了的人,此刻正坐在外边走廊的地上。
一条腿弓起来半曲着,另一条直接伸到他的门洞这边,上半身甚至还靠在对面房子的门口。
身上的酒气连他这边都能闻得到,又何况是一直住在对面的老人。
此刻岑帆也顾不上别的。
把屋门开开,直接对着地上的男人,“你快点回去。”
“你这样容易影响到其他人!”
地上的人纹丝不动,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个。
岑帆站在门口抿抿唇。
还是走过去。
蹲到他旁边冲他,“我打电话给冯老师,让他接你回去。”
说着要回屋拿手机。
刚站起来。
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抬手,从侧边环住他的脖子。
头埋进他颈窝里,没了刚才的咬他的架势,这样环过来的时候像是卸下了周身所有气力,带着醉意的语气:
“当年,是你救了我,你就该把我捡回去。”
这句话刑向寒之前就说过,岑帆当时就当他是在撒酒疯。
他从来都没救过他。
现在抱过来,岑帆自己心里也是难受的,脖子上的咬痕又开始疼,此刻也只能问他:“你到底走不走?”
刑向寒不会走的。
有了这个人像是有了支点,刑向寒迷瞪的眼往旁边一瞥。
半个身体就全部压在岑帆身上!
这个人将近一米九,突然半倒下来,就跟一座山那样,还不能直接把这个人放倒就走。
岑帆走也走不了,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再这样干耗下去,非真的把对门老人家逼出来不可。
岑帆无奈地叹口气。
终是没狠下心。
撑着这个人的手臂站起来,半拖着走进自己家里。
刚把满身酒气的男人扶到沙发上,原本在吃猫粮的大花忽然回头,跳了一下,往他这边看看,就要凑上来。
岑帆皱皱眉,立刻把他抱开:“你不能一直在这里,会醉到你。”
大花却很执着,先拿鼻子上去嗅嗅,又当人面抻了个懒腰。
这熟悉的样子,岑帆疑惑,“你认识他?”
大花抬起头,又小小地朝他“咪”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