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出口的话却还是抖得吓人,“你还知道你自己是大学教授吗。”
“万一被华大知道了,你觉得你——”
“他们不会知道。”
刑向寒神色依旧,“昨天我已经跟学校请了两个月外事假,期间一切教学研究都只需通过线上完成。”
岑帆抬头看他,“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
“我的工作该怎么完成。”
刑向寒放在桌上的手微顿,道:“先吃饭,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昨天一整天......
岑帆往窗外看了眼,眉头瞬间皱紧,回看过来:“你的意思是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刑向寒没回应他。
墙上没有时间,他旁边也没有手机,无论具体时间还是外界发生了什么,全部都要通过眼前这个人。
岑帆深吸一大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十几秒以后。
岑帆拿起桌上的筷子吃面。
现在这样,他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和精力跟对方耗。
这是岑帆这辈子吃过最慢的一顿晚饭。
快到天黑一碗面才吃了大半。
刑向寒坐在他对面:“味道怎么样。”
岑帆根本没心情去品,随便说了个,“还好。”
“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刑向寒又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岑帆抬头看他。
刑向寒自然地回答,“这样下次我再给你煮的时候——”
“没有下次。”岑帆看着他说。
他已经消失二十四个小时了,现在这件事必须立刻解决,
“即便你跟学校请了假,陈开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了。”岑帆看着他说,“现在到处都是天眼摄像头。”
“他们想找我不会找不到。”
“所以我已经帮你跟陈开说,说你要去元口市的灵山画廊找灵感。”刑向寒看着他说。
岑帆一怔。
元口市是华夏木雕的发源地,他昨晚确实在网上买了张当地画廊的票。
准备这周末过去看看。
“你......你调查我?”岑帆瞪大眼睛。
又说:“那以后呢,你准备以后都不让我回去?”
刑向寒没说这个,把桌上的碗拿到厨房的洗碗机。
吃了东西。
岑帆直到现在才有点精神去打量这个房子。
三层独栋,里面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从一楼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一个很大的花园。
“这房子是你的么。”岑帆突然问。
刑向寒:“早些年父母买下来的。”
“是准备给你结婚用的吧?”岑帆说。
其实能看得出,从这里的布局,还有一楼专门做出的隔断儿童房,都能看出买这个房子的心思。
岑帆只往那一看就迅速别开脸。
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废物,都到这一步了,看到这些居然还会觉得难受,再一眼都不愿意去多看。
“我不会结婚。”
下巴被刑向寒掰着扯回来,“那个房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改成宠物间,你可以把你的猫放进来。”
他顿了一下:“我们还能再养一只狗。”
岑帆微怔。
两人一猫一狗,这样的生活确实曾出现在他的梦里。
但现在——
“别再说这些空话了,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说着站起来。
想去看这个房子里有没有后门。
腰被从后面扯回来。
刑向寒居高临下地看他,“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
岑帆先是皱眉。
可还没等他走出去一步,身体就被扯住底下身后的玻璃柜门上!
岑帆一巴掌过去。
这次他使了全身的力气,力道比上次更甚。
瞬间就在刑向寒脸上印出个红印!
刑向寒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先低头看他,后又扯下自己的领带,把底下人的双手绑住往上压。
接着就要低下头去吻他。
分开的每一天,刑向寒不知道有多想念像能这样亲他。
他真的很想他。
对这个人的渴望已经不容压制。
原本只是想把那些气人的话全堵回去,可等真的吻住以后就想做更多——
感受到伸进来的大手。
岑帆瞪大眼睛。
脸起的发青,身体痛苦地扭来扭曲,两腿在底下拼命往前踢。
他的腰间和腹部都被人用腿抵住,加上两手被绑在一起,他根本无暇动弹,只能拼尽全力地去嘶吼:
“刑向寒......你,你敢!”
“拿出去!!!!!”
他这一声几乎是大吼出来的,带了点撕裂的感觉,像是整个人已经陷入最深处的绝望,看不到半点希冀。
以至于刑向寒动作也停住了,低头去看他的眼睛。
岑帆的眼型是标准的杏眼,温润明亮,像是春日里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含着无尽柔情和旭日里的光点。
以前刑向寒动情以后会对着上面不停啄吻。
但就是这么漂亮的眼睛。
此刻里面却半点感情都看不见,眼角那里的低垂也变成锋利的刃,对上他像是对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刑向寒。”
“你别逼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