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都不会忘。
现在终于逮到人,他多久都能跟对方耗下去......
无论发生什么。
自从那天以后,连着两天岑帆都联系不上刑向寒。
刑向寒工作的时候本来就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即便是手机关机也很正常。
只是他们订了今晚九点的高铁,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还不接你电话啊?”陈开在旁边问。
岑帆“啊”了声,把中间的行李箱夹紧,又拨了个出去。
仍然显示关机。
陈开在旁边看着他:“不然你给他同事打个电话问问?”
岑帆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还是......先算了,等后面到了车站再说。”
想起对方这几天忙碌的样子,兴许是实验室真的太忙。
晚点在高铁站就能碰见。
手里的两个摆件还没修复完,岑帆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戴好手套和护目镜,继续专注手里。
他们在这忙了一整天。
陈开原本是要陪他,但他今天跟朋友约了喝酒。
“确定不要我送你?”陈开说。
“恩,没事儿,我这边还有一点就做完了。”岑帆在一个木钟刻上数字十二。
抬头道:“到时候我自己过去就行。”
虽说这里去高铁站不远。
但有了上次的教训,陈开现在真不敢把他一个人丢在这。
主要因为刑向寒那边又一直找不到人。
陈开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咱们现在就走,你到那以后去候车厅坐着等。”
岑帆听了他的话有些犹豫,手搭在面前没刻完的数字上。
陈开把东西拿过来,继续劝他:“这个留着给我弄,反正你后天就回来了,人客户也没着急催。”
而且他一个人拿着行李箱,背着他们两个人的包,也不方便挤地铁。
岑帆看了眼自己的手机,道:“那好吧。”
高铁站晚上人不少。
岑帆告别陈开,自己往候车厅里走,找了个位置坐下。
继续去看手机里的攻略。
一弹出来就是目的地的实时天气。
这几天阳逻镇都是晴天,高铁一到那儿就会有酒店的车过来接,完全不需要操心。
岑帆坐在位置上看着,后来又频频往候车厅外面看。
距离这趟车距离检票没剩下半小时。
岑帆先是坐着等,后来实在没忍住,又走到候机厅外面,来回踱步,心里越等越着急。
给刑向寒打了几个电话都关机。
发的消息也一直没人回。
眼见他们的站台已经有人过去排队,人越来越多。
岑帆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还是给冯小垒打过去。
冯小垒听他说的还挺意外,道:“你先别急。”
“我这几天都没在华大,你等等啊,我给他学生打个电话,一会再回给你。”
“恩好,麻烦你了。”岑帆说。
冯小垒那边刚挂了电话,不远处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摔倒了!
周围没有大人,正趴在那儿哇哇大哭。
岑帆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拍掉人腿上的灰,问她:“有没有事?”
小女孩没应他这句,只哭。
后来对方家长来了,先是在小女孩屁股上用力拍了下,喊了句,“跑哪儿去了你。”
“急死姨妈了知不知道!”
接着又对着岑帆不停道谢。
小女孩被抱走了。
再次拿起手机,屏幕上有两通冯小垒的未接电话。
岑帆立马给人回过去。
那边几乎下一秒就接通,冯小垒直接喊出声:“刑向寒他根本不在学校啊!”
“他学生说,他这几天都没去实验室。”
什么......
岑帆一怔。
直接愣在原地。
左右两边全是进进出出的人。
与此同时,头顶的广播响起:“旅客们,由江城开往阳逻镇方向的高1647次列车,现在停止检票。”
“请未及时进站的旅客到售票处办理相关手续......”
岑帆一直握着行李箱的手松开了。
这一刻,无数句话从他脑海里闪过:
——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那就听你的。
——你现在是想去找他么?
——我先住到学校,到时候去高铁站找你。
——你现在的工作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一个远房亲戚而已。
——他疯了,我带他回去。
——刑向寒他根本不在学校啊!
——他这几天都没去实验室......
很多事情一开始就不该发生。
声音从厅里传到厅外,岑帆脑海里却只剩下四个字。
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