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大功率运行而过热的巢体在同一时间开始缓慢冷却。
异化状态的白色基因缺陷种如同一只陷入深网的蝴蝶,被无数细细的深红触须缠绕挽留。
血液沿着垂敛的月白翅翼缓慢滴落,将珍珠般的花瓣晕染成华美却可怖的颜色。
所有停止连接的虫全都跌跌撞撞地聚拢过来。
他们之中有一些脸上还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禁掉所有战舰的代价实在是过于高昂,只是流鼻血算得上幸运,真正承受了最多部分的格拉已经失去意识。
这些虫带着梦游般的愣愣神色,不敢相信自己做到了什么,同时因为朋友的状况而不知所措。
瘦弱的雄虫们紧紧地搂着格拉,笨手笨脚地将对方从链接栓里搬出来,然后嗡嗡作响地围在一边。
外面的战火尚未停息,无法寻求救援,巢体的地面残余着震感。
在不安的气氛中,肖俯下身,以异化姿态接住了自己的朋友。
细细的裂纹沿着他的胸口处延展,浅色的触须缠绕上受伤的白色虫子。正如曾经当他意识破碎、陷入噩梦时,对方温柔地抱住他那样。
然后第二只、第三只雄虫也贴上来。
一些低等基因的雄虫触须须很短,完全没有什么治疗效果,但还是努力想要帮上忙。
“别害怕。”
浅棕色的虫低语。眼下一大群虫紧紧地贴坐在一起,暖烘烘的。
肖怀抱他最最重要的、和瑟临同样重要的朋友,短暂地闭上了眼睛。
“别害怕。”
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所有的同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