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命运守恒定律永远存在。
曾经人类亲眼注视着自己的同类成为苗床、成为廉价的孵化室,现在感受这一切的变成了虫族自己。
野兽般的阔翅种不为所动,坚信这是进化的一环,将低等虫视为简单且必要的消耗品。
但是对于跟随着克拉克、且对雄性和幼崽宽容度相对较高的灰翅族群而言,这种事情就显得难以忍受起来。
披着人皮太久的野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开始觉得自己也成为了怀带怜悯与人性的一员。
就像银灰色的高位种,无论再怎么自我说服,也没办法彻底放任自己养大的青年不告而别。
所以对方在收到消息后立即回航,裹紧了自己的伪装,收敛起血腥的本性。
自死亡的积累中所诞生的怪物,变得想要去理解爱、获得爱。
过于可悲的命题,过于可悲的族群。
差不多要让人类没得做、做虫又做得不太成功的萨克帝,产生一点同病相怜的念头了。
自毁的本能写在每一种生物的基因上,率先生出思考的一方往往会先一步迈入死亡。过快的进化频率和繁殖频率意味着物种的不稳定性,思考和怜悯则引发动荡,而眼下整个灰翅族群都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于是他忍不住戏谑地抽了克里曼一尾巴。
“你终于克服自己的雄虫恐惧症,开始假设幻想未来的家庭生活了?”
对方缓缓冒出一脑袋的问号。
“你是不是有毛病??”
深灰色的雌虫显然依旧是雄虫恐惧症的受害者。
那有力的鳞尾在武装种领队的身后发出噼啪声响。
“我没有幻想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