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的中式大门,柔软的地毯,宽敞的空间,昏黄的灯光照亮大厅,台球桌和牌桌错落有致,零星填满整个空间。
这是专供富豪和二代弟子玩乐的隐蔽场所,牌桌,台球,吧台应有尽有。
唯一一桌坐满了人的牌桌现下十分安静。
因为该出牌的人现在正在捏着太阳穴走神,指尖的雪茄燃了一半也毫无察觉。
直到有人提醒。
“段少。”
男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丝绸衬衫,松快的浅色裤子,头发微长,打着卷儿,精致模样,削尖的下巴,唇瓣饱满嫣红,五官深邃,看起来不像是纯种的亚洲人。
听到有人叫他,反应迟钝的撩开了眼睛。
绿色的眸子将模样带来的艳丽冲淡了几分,融进了一些北欧的冷气。
段灼静止了几秒,伸手将筹码推出去,懒洋洋道:“无聊,不玩了。”
雪茄被搁置在一边,段灼伸了个懒腰身子仰进软椅里,侍应生将伏特加放在一边。
李桥看着他笑:“不是搬出来住了吗?没门禁了还不高兴?”
段灼转着椅子往台球桌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垂了垂,细不可察的拧拧眉。
“搬出来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看着。”
因为段灼惹是生非的能力日益见长,所以段父段母给他设了十点的门禁,不回家就停卡,这样半逼迫似的管教也让段灼成了圈子里最先从良的纨绔子弟。
但是最近段灼以进组离家远为由搬了出来,这才得了点喘息的功夫。
牌桌上有人笑着点了烟,肩膀颤抖了几下问:“我刚想问呢,常跟着你的那个保镖去哪了?”
他顿了顿,将雪茄重新拿起来抽了一口,敷衍着:“跟我爸去瑞士出差了。”
“怪不得你今天出来待到这么晚。”
段灼将雪茄的烟雾吹散,视线又飘到台球桌那边。
那几个年轻孩子在那边打台球,其中一个球技很好,白净瘦高,面庞稚嫩,看起来年龄不大,一连进了好几个之后旁边的人发出不满的哀嚎。李桥也发现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谈话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停留了几秒之后问。
“看上了?”
李桥问的丝毫不避讳,这个圈子里都知道段灼是个男女通吃的主,从小到大凭借这幅样貌把多少人迷的神魂颠倒,现在倒好了,这张脸搬上荧幕后,为他发疯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屁股小了点。”段灼如实评价,几秒后又将视线收回来看向李桥,问:“有门路?”
“成家的小公子,刚成年。”
段灼眼睛亮了亮,抬了抬下巴示意李桥过去打招呼。
李桥摸了一下后脑勺,硬着头皮起身,朝他伸出两根手指:“这个数。”
段灼抬脚揣在他的小腿上,被雪茄呛到,咳了两声笑着骂他:“去你妈的,胃口真大。”
周礼托腮看着那个小孩:“你怎么老是喜欢这种小白脸?没想过换换口味,找个性感一点男人?”
段灼眯着眼睛看过来:“嗯?”
周礼顿了顿,眯着眼睛回忆。
“比如,你哥给你找的那个保镖。”
段灼贴了贴他的额头,吐出一口烟雾,皱着眉问:“他性感?你脑子坏了吧?”
说着脑子里浮现出那个话少脾气烂,人凶拳头硬,冷漠又无趣,每天像个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甩都甩不掉的活阎王。
段灼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将桌子上一沓现金塞给他:“去医院治治眼睛。”
说完朝那几个人走过去。
“哟,李桥,认识新朋友怎么不带我啊?”
几个人都看过来,段灼长得好看,虽然模样女气,但是足有183,往那一站,气势却不输每次出门又打扮的花枝招展,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
李桥假惺惺的介绍:“这是成老先生的孙子,叫成心。”
“这个是段家二少爷,叫段灼。”
成心很礼貌:“段灼哥哥好。”
段灼一副大哥哥的样子,眯着眼睛笑,顺势掐了一把他的脸:“成年了吗?来这儿玩。”
成心被他掐的有些脸红:“刚成年...”
段灼占了便宜,笑意更深了,眼睛弯着,碧色的润光被遮了一半,让人恍惚看着很深情,修长的身躯靠在台球桌上,夹着雪茄的手撑在边缘,烟雾袅袅地升着,看起来一副慵懒撩人的模样。
“刚成年?那岂不是错过成心弟弟的成人礼了啊?要不咱们去带他们再办一个?”
李桥见他越放肆,伸手拉住他,将他拉到一边:“段灼,你他娘疯了啊?你还真要今儿睡了他?”
段灼将雪茄按灭在一旁侍应生的托盘上,烟头跟着扔进酒水里,懒洋洋出声:“我今儿心情好,怎么了?不能睡?”
李桥神情严肃:“段灼,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你圈里的那些小明星小演员你说睡就睡了,这可是成家的人,人家才刚成年,你要是真把人家怎么样,成家人非跟你急。”
段灼不甚在意:“那我不睡,先加个微信,行了吧?”
李桥哪有说不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