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义被?收到手机里之后, 王婶便晕了过去,倒在地上,身上沾了不少泥土, 被?庒灵止抱到了院子里。
算算时间清正他们应该洗完了, 庒灵止便不急着盘问晓义, 先回了陈家。
等他上楼时,正好见着清正出来,庒灵止赶忙道:“师兄,师叔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
“哦。”清正对此并?没有?太大的疑惑。
此时清源也吹完了头发, 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急?我爷爷的坟还没迁呢。”
庒灵止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还没细问师叔的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对了, 我还抓了只鬼, 师姐你应该认识。”
庒灵止说?着,将晓义放了出来。
晓义好似没有?神志一般, 双眼漫上血色, 嘴里念叨着要杀什么。
“这是王婶的儿子?”清源凝眉道, “明明白天的时候看见王婶,没有?丧子的样?子啊。”
“我也正疑惑。”庒灵止说?:“自从第一次到h市开始, 奇怪的事就越来越多, 很多事从面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连卜算也算不出什么。”
而且师叔这样?自负的人,还特意?叮嘱了他们早点离开, 庒灵止很难不把王婶儿子身上的异象和?竟承察觉到危险的源头联系起来。
这样?想着, 庒灵止掐诀念了句咒语,而后食指点在晓义眉心,微弱的光芒自他指尖涌向晓义的身体。
“师姐, 晓义的事你知道多少?”庒灵止问。
清源说?:“我就知道他的名字,我很少来这里,只有?每年祭祖的时候,我才?会跟着我爸回来一趟。”
随着庒灵止灵力的输入,晓义瞳孔中的血色已经褪去大半,一点呜咽的声音传出,庒灵止立马收回了手。
“晓义?”清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晓义捂着头半蹲下?身,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听?见清源叫他,才?侧过头看去,“玉京姐姐,唔……我这是怎么了?我,我妈呢?”
“晓义,你死了。”清源说?得很直接,“你妈在家里睡觉。”
庒灵止看着晓义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却?没有?半分不敢置信,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活人。
“你刚才?一直说?要去杀鸡,操控你妈往外跑,是要杀什么鸡?”庒灵止问。
“鸡?鸡早就被?我杀了啊……”晓义说?:“我期中考试没有?考好,我妈就杀鸡给我吃,说?吃了鸡冠就能当官,成绩自然就上去了。”
晓义似乎陷入了回忆,庒灵止没有?打扰他,听?他又?继续说?:“我妈养了好多鸡,好多好多,我也吃了好多鸡冠,可?是我的成绩不光没有?变好,反而又?下?滑了,然后……”
晓义说?着,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窗外不远处便是山,山上埋着陈爷爷的和?村里人的坟。
“然后什么?”庒灵止忍不住问。
“然后有?人跟我说?,肯定是我吃的还不够多。我就跑到鸡圈里去杀鸡,我一口就咬断了他们的脖子,鸡血还是热的,喷了我一脸!”晓义痴痴地笑着,额头上的伤口流下?黑红的血,“那些鸡不愿意?被?我吃,就用嘴啄我的头,啄得我好痛好痛。”
庒灵止和?清源对视一眼,清源轻声问:“晓义,是谁跟你说?你吃得还不够多?”
晓义歪头回忆了一下?,说?:“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庒灵止问。
“我是……我好像是被?鸡啄死的。”晓义说?着,双眼又?开始泛红,表情不受控制道:“我的身体都被?鸡给吃掉了,本来是该被?我吃的,却?把我吃掉了!”
屋内灯火明灭不定,冷风嗖嗖地从窗外往里灌。
眼看着晓义又?要失去理智,庒灵止眼疾手快地将他再次收进?了手机里,头顶的灯光稳定下?来,阴风也消失殆尽。
“晓义刚才?看的是埋陈爷爷的山,他的死是不是和?那山下?埋的东西有?关?”庒灵止猜测道。
“有?可?能。”清源皱眉往爷爷那边看,“我们要不要……”
话说?到一半,一直没开口的清正突然插嘴道:“不要想别的,师叔让我们明天赶早走,我们就先走,其它?的等师父和?师叔回来再说?。”
说?得也是。
竟承是什么人,他可?从来不是呵护式教育的家长,什么样?的危险,他都不会让几个?小辈退缩。但这次竟然让他们离开,必定是这里有?他们对付不了的东西。
庒灵止在竟还手下学了一两年,虽然时间不久,但竟还知识面惊人的广,他跟着见识也不少,却?也猜不出来陈爷爷墓下面会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师父当年会让陈哲远把陈爷爷埋在这,为什么现在又?要把坟迁走,又?为什么还没开始迁坟呢,师叔就让他们离开?
想不明白。
庒灵止叹了口气,说?:“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五点集合,师姐你记得和陈叔叔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