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沉皿盈偶尔也会怀念乡下的日子,偶尔会做回去的梦,自己站在小院子里晒太阳,看见爹咪回来,兴冲冲地展示手里又一把零花钱,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用。

爹咪不说,沉皿盈正失落着,忽地肩膀搭上一只手,颇有异域风情的斯拉夫姐姐低头看她,说,现在啊。

肩膀上又多出了另一只手,阴郁脸的俊俏青年点头应和,又一顿,抬头看向前方。

前面有河有桥,还有熬汤的老奶奶,戴着金丝边镜框的导师端着一碗黑漆漆的美式,腰间挎着教师专用麦克风,把声音无限放大。

导师说,到了这里也不要松懈,我有109个文件等着你处理。

沉皿盈顿时惊醒,神色慌张恐惧,脱口而出:“不要啊,都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凭什么这样奴役我,地上就算了,地下凭什么也不讲劳动法!”

“ ...”

挣了一下,没挣脱开。

沉皿盈眨了眨眼,还没太反应过来,视线缓缓在四周打量,屋子是现代风格的审讯室,自己则被绳子绑在椅子上,并不是梦里的地狱场景。

绑得很有实在感,把人拉回了现实,沉皿盈竟因此松了口气。

好可怕,在河对岸看见了死去的导师。

那到底是什么河,忘川河吗,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在她老家的老家?

诶,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联系爹咪让他想想办法,万一能把舍友导师和学长他们的魂招出来呢。

他们做了这么多不道德的研究,正常走流程估计也是下地狱,不如中途抓走。

到时候准备一个小坛子,把他们放进去...好像画面有点不对,有点邪性了。

抱歉。不要急,她再想想办法。

屋子站着个看守的工作人员,见沉皿盈醒过来,他拿着对讲机说了下情况,放下后也并没有要和沈皿盈搭话的想法,稍作颔首,表示稍后会有女性审讯大师来,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女性。那会一边审讯一边给她做美甲吗,那她说不定什么都会交代。

沉皿盈又试着挣脱,但整个人和椅子绑在了一起,手和脚都被捆着,手法专业,比当初的科拉肯更有绑匪作风。

她惆怅,怎么这情况没有分给科拉肯,科拉肯就好忽悠多了,只要喊一声老公哥,他什么都会做的。

沉皿盈摇摇脑袋,好再清醒一些,昏迷前的画面停留在校区教学楼,但这里明显不是。

科拉肯当时在楼里拿数据,他人呢?还有菲尼克斯他们呢?

情况突变,她很没底气,有点担心。

门再次被推开,沉皿盈忐忑地抬头,被称为女性审讯大师的家伙走了进来,熟悉的三只狗头,张嘴就是你好。

女性审讯大师,指的原来是对女性,并不是拿着美甲箱或皮鞭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