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漫洒面颊,暖洋至极。
薛祈安缓缓睁眼,揉了揉眉心,第一时间被那?片刺目的红闹得拧眉。
他其实不太能懂为什么要挑这样热烈鲜艳的颜色。
有点儿烦人。
可当这颜色和“成亲”,还有她的名字挂在一起时,看的每一眼都像尝了糖,甜腻得不像话。
他以为他很难过。
但?其实也没那?么难过。
甚至没什么想要流泪的想法,只是感觉胸腔里空了点什么。
这几日他只是懒洋洋得不想动。
她在这儿待过一日半,却?留满了痕迹。
床榻话本子散落,瓷罐内果?脯吃了一半,新换的沙炽星在窗前熠熠生辉。
哪都如旧,哪都不旧。
薛祈安弯腰,掀开?床垫,又从床和墙的夹层间抽出好多本话本子。
他轻轻的,不晓得在和谁说话:“师姐,其实不藏也可以,我?都知?道的”
安安静静收拾整齐了,放到空置的书架。
她真的买了好多,五层的书架全塞满,还不够放。
薛祈安实在忍不住笑。
笑着笑着,他突然站不稳,扶着桌子越笑越大声。
实在无?趣。
这个世界怎么能无?趣成这样子呢?
一股莫名的疲倦感自灵魂深处席卷翻涌,薛祈安竟然在想:
‘算了吧,就这样。’
‘世界毁灭算了。’
‘我?也死了算了。’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