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薛鹤之。
左边第一椅坐着姜雁回,同样竹青广袖裙,慢条斯理举箸进食。
薛鹤之右侧第一椅,八九岁的?少年却偏侧着脸,捂唇咳嗽不?止,指缝间?一片隐绰红斑。
一男一女却看也?不?看他?,动作?矜贵地夹只巴掌大的?虾仁,沾点玉粉入口。
薛鹤之淡声开口:“今早刚拆人送来的?,千里外北海海虾。一只黄金五百两,增补灵力,多少仙门世家求而不?得。”
他?和姜雁回面前摆置的?盘内,琳琅满目的?虾肉至少得有十五只。
这段记忆涌入脑海时,虞菀菀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和谁说话。
真富。
然后呢。
吃个饭怎么这么装?
直到她看见,姜雁回将手?里那只沾满玉粉的?虾肉放入少年碗里。
她温婉笑着:“我儿是该多补补。”
薛祈安放下?手?,握紧筷子?,夹起那只虾却迟迟不?入口。
遮面的?手?挪开,才看清他?的?鼻唇周一片红疹,手?背同样密密麻麻的?,看不?到一块好皮。
……虾过敏。
虞菀菀没料到会这么严重。
她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薛鹤之却投来冰冷一眼:“薛家弟子?从不?会‘畏难而退’。有医修看着,总归死不?了。”
言下?之意,吃了。
过敏就吃到脱敏为止。
和对待他?恐高如出一辙。
少年却并未照做。
他?唇抿得愈发紧,那张即使出疹子?也?依旧昳丽奇绝的?脸泛起隐忍的?难色。
虞菀菀没见过记忆里,这种?年纪的?薛祈安太反驳他?们。
除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