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庭张了张嘴,看向王秀凤,拼命朝着王秀凤使眼神。

意思是让王秀凤出面当恶人。

王秀凤不理他。

许致庭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开了口,“许培桢我告诉你!这事也不能就这么了了……你必须给我一点儿补偿!我年纪这么大了,你总不能让我身无分文,连过冬的衣裳也没有一件吧?”

许培桢依旧彬彬有礼地说道:“您年纪大了身无分文、您没有一件过冬的衣裳,可这不是我造成的,而且您也不是我的直系亲属,我没有赡养您的义务。”

许培耀兄弟的面子上根本抹不开,生气地对许致庭说道:

“爸,您何必跟培桢说这个?他又不是您儿子!您的养老问题自有我们兄弟来承担……”

“就是啊!您吃喝玩乐了一辈子,虽然一分钱没挣过,但这也没办法呀谁让我们摊上您这样的父亲呢?”

“爸,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想法,从您十几岁起就知道您一无所有,可您还不工作不挣钱,就一门心思地想霸占大房的财产?”

“老三,你得从另一个角度去想……要不是爸好吃懒做还不工作不挣钱天天在家里摆大少爷的谱,我们几兄弟不至于被逼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啊!你看看,我们仨都进了机关单位,级别还不低……倘若当爹的太能干,也造就不了如今的你我!”

“大哥你说的对!”

另一头,许家女眷们也在窃窃私语:

“大嫂你可得给我们透个底,先前说好了公婆一离婚,咱凑钱给婆婆买个小房子,这是没问题的,毕竟家里的孩子们也多由着她帮忙照看着长大,我们反哺报恩也是应当。可公公却是事儿精!我可忍不得他见天指手划脚的充大爷!”

“大嫂大嫂,公公手里真没钱吗?大哥他们几个可是每个月都交一半儿工资给公公的,这都二三十年了,公公手里没个四五万至少也有二三万!咱不是商量好了,他俩一离婚,这钱对半分,然后咱们再贴补一点儿给婆婆买房子吗?那公公到底把存折藏哪儿了?咱们收拾屋子的时候可没见着存折啊!”

“老三家的,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儿?”

“三弟妹你别着急,存折现在在婆婆那儿……但存单上写着公公的名字,还得看他俩怎么谈……就算谈,也得避开那个私生子!”

“哦哦哦!呃,对了二嫂,存单上……是多少钱啊?”

“一共六张存单,加一块儿二万七!”

“哟,这么少?”

“嗯我们猜啊,大约被公公花天酒地用完了!不管怎么说,他俩赶紧分开吧!少来恶心人……”

“对对!”

关月旖就坐在女眷们中间,

堂伯母们、堂嫂们叽叽呱呱地讨论着,压根儿不避着她!

想想也对,一来这是二房的事儿跟大房无关;二来大房一家很快就要去广东,从今后两房人八竿子都打不一块儿去。

大约要等到小月儿长大考大学、或者许培桢两口子退休,才有返回北京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