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扇铁皮门打开了。
面色惨白的许倩子立刻气喘吁吁地逃进去。
醉酒男人估计觉得追不上了,这才停了下来,骂骂咧咧地转过身,朝着出口走去,“呸!不正经的臭娘们儿!装什么清高啊!深更半夜才回来……还把自个儿当成良家妇女了……”
“砰!”
许倩子重重地关上了门。
地下室狭窄、阴暗、潮湿,不过六七平米大,隐约散发出霉味儿和其它的不洁气味。
昏暗的桔色灯光使人根本无法辨认出色彩,让人觉得置身于一片灰暗阴森、毫无未来与希望的逼仄世界。
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已经占据了地下室三分之一的空间;
再加上一张书桌……
空间便已经所剩无几。
门后的小角落就是生活区,放着一个煤炉,一个缺了腿又用砖头垫上的锈迹斑斑的架子,和一个脸盆架,对角墙上钉着的钉子,拉出一条晒衣绳,晾着破了洞的男式大裤衩子和打了补丁的女式文胸,文胸的两条肩带甚至粗细不一、颜色不同……
这就是许倩子和祁俊在北京的家。
许倩子呆坐在地上,
她眼里看到的,是自己正在经历的极度贫困、简陋肮脏,不见天日还一无所有的生活。
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关月旖的那件做工精美、价格不菲的娇嫩浅鹅黄色漂亮棉衣。
许倩子刚才的重重关门声,引来了邻居们的不满。
楼道里至少响起了七八道骂声:
“甘霖娘深更半夜你嚎丧啊?”
“喂!你们关门的声音能不能小点?老子踏马的刚睡着!”
“哪个断子绝孙的傻逼!还让不让人睡了?”
“能有点儿公德心吗?”
“115房,你老婆下台回来啦?今天卖了几次?绿帽子戴得爽吗?特么的下次关门动静还这么大,别怪老子过去飘你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