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秘书推门进来。

“师兄。”卜朗神情轻松，语气熟稔：“这么多年多亏你照顾了。”

“都毕业二十年了，你还这样叫我。”赵秘书在不同人面前呈现完全不同的状态，在顾染面前是宽厚没脾气的长辈、在下人面前是笑里藏刀的上司，但在卜朗面前，却总是温和亲切的模样。

卜朗端详着手中的铭牌，想了想把它放在了桌上：“剩下的我就不带走了，劳烦师兄帮我收尾了。”

“这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谈不上麻烦。”赵秘书顺手也拿起卜朗的铭牌，手指在“卜”字上轻轻摩挲：“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先回母星呆一段时间，然后在x星系四处转转。这下可以提前享受退休生活了。”

卜医生说着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我的母星有多漂亮，师兄以后也可以来我那养老。”

“确实，希望我也能早点退休。”赵秘书推了推眼镜：“好了，我只能过来简单看看你，等下还要去面试几位新的护理医师。”

卜朗最后喊住了要走的赵秘书，认真地说：“师兄，我知道你是因为姐姐才这么关照我，不管怎么说，我真心地感谢你。”

“何必说这些，还是因为你的专业和履历够优秀，正好符合要求。”赵秘书眼中含笑，眼尾的褶皱再次昭示他的年纪：“不必客气，卜朗，享受你接下来的生活吧。 ”

离开卜朗的办公室，赵秘书并没有如他所说去面试新的护理师，他回到顾老爷子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自己已将一切都办妥当了：“卜朗很聪明，心中有数，签字就走了。实验室那边已经开始做手术准备了，截止目前，那个皿都十分稳定，基因片段也完全成型了。”

“我记得，卜医生还是你介绍来的。”顾老爷子淡淡地说：“他是你师弟？”

赵秘书恭敬地说：“是的，我们都是X星系第一机甲学院毕业的，他是医学部的。”

“你可是比他大了快十岁，怎么认识的来着？”

赵秘书此刻显出了略微的窘迫：“我之前和他的姐姐谈过恋爱，不过毕业前就分手了。”

“没想到啊，哈哈哈”顾老爷子难得心情不错，上了年纪后，他也总会怀念最柔软的岁月：“少年慕艾，谁都有这样的过去。”

赵秘书没再说话，面对顾老爷子，他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表情——恭敬中带着一丝下位者的笑容，让人看着极为舒坦。

“交给你的事情，我一直都是很放心的。”顾老爷子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说：“卜医生是挺规矩的，但之后看到新闻会不会私底下议论什么，却不好说。”

“我之前怎么说的，心软可不是什么好事。自从我情况恶化后，他就不太可能全身而退了。”

赵秘书连忙说：“这我自然是懂的。自从决定让他继续做您的精神力医师，我就调查清楚了他的背景。他接下来会回母星，后面我会派人留意他的，只是最好还是过段时间...”

顾老爷子听到了想听的回答，他点点头表示说：“那是当然，你已经安排了就好。”

...

鉴于帝国不是前世的治安环境，松散的首府星行政中心又都是蒋奇这样的员工——不，是比蒋奇更差的员工。所以洛戈还没想到要怎么解决掉这颗星球上的实验室。

上次还有帝国第三军团可以背锅，一颗引起关注的违禁药品产地星，让顾家没有怀疑到她一个小小的星球中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