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感受着摸到的身体逐渐升温,五月朝宫抬头瞄了眼那边正和同事聊天的诸伏高明,又对上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小学生,忽然凑近男人耳廓轻吹一口气:
“前辈,要不我先带你离开吧。”
“嗯…?”
水花晃浪,诸伏景光诧异地看向黑发青年,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真实的担忧,心中疑惑。
五月朝宫…这人怎么今日突然转了性?
他不该趁着自己脸红的时机,多说些骚话吗?
被哈士奇撞过太多次的男人不禁忧虑起来:
“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五月朝宫:?
见他小心至此,黑发青年反而不急着将人自泉水中捞起,而是紧贴过去缠在男人身前,低声道:
“我只是关心你,前辈。而且——”
“没摘。”
悄悄话被泉水稀释化开。
从后面看,只见萦绕的热气将两人隐约挡住,水面光影潋滟,暧昧气氛顷刻包围,惹得因身高被迫趴在池边的江户川柯南眯起半月眼:
“呵呵,还真是无时无刻不缠在一起呢。”
这样看来,如果‘苏格兰卧底说’是真的,搞不好五月先生和苏格兰还是真爱,波本反倒是play中的一环。
只是按照这种思路推下去,波本和苏格兰私底下的交流难不成是博弈?看起来又不像啊。
鉴于他们的房间里有私汤,因此毛利兰便带着灰原哀和步美一起在房间里泡了,室外到底是容易受凉。
但这样一来,江户川柯南就没有人能一起讨论,只能看着编辑和组织成员缠绵的背影干瞪眼。
不过他倒是有所察觉,那就是苏格兰对他应该没什么加害之心。
倘若苏格兰知道自己就是工藤新一,那么为何对方始终没动手?
而若是五月先生先知道自己变小的事,那看在五月先生恋爱脑什么都说的份上,苏格兰八成也会知道,那这问题就又回到了原点。
所以说,既然那人如今没有动作,那么自己和灰原也能稍微安心……
不,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他可不想再被灰原骂了!
——但诸伏警官和苏格兰的关系,他应该好好研究一下。
想明白这些,缩水侦探便重振旗鼓,打算去找诸伏高明问问。
却听一阵水声窸窣,紧接着黑发青年面露歉意地颔首:
“我先带前辈回去了。他最近劳累过度,泡温泉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和阿笠博士聊得正欢的毛利小五郎一摆手:
“哦哦!没问题,你就放心回去好了!”
“唉?等——疼疼疼!”
被拽住耳朵,江户川柯南哀怨地看向毛利小五郎,后者满脸无语地道:
“小鬼就别跟着凑热闹了,没看到人家正亲密吗!”
江户川柯南:???
——就是亲密才不放心啊!
眼看着两人迈出温泉,男孩只得鼓了鼓脸颊,在阿笠博士爱莫能助的表情下宣布试探失败。
不过他已经有了猜测,倒也不急于一时,只是……
视线晃过,看着凤眸男人朝远处探去的视线,江户川柯南隐隐有种预感:
诸伏警官,他是不是想跟上去?
*
回到房间。
一路踏着热气出来,诸伏景光倒也不觉得冷。
只是在被青年微凉的手攀上肩膀时,强忍着没把人一个擒拿按倒在地,却还是眼皮一抽冷哼道:
“上次在温泉还穿得那么严实,这次你倒是什么都忘了。”
湛蓝猫眼在暖黄灯光下也依旧锋锐,看得五月朝宫一时喉咙干涩,下意识舔了舔唇角。
他索性抬手将衬衫纽扣一粒一粒解开,眼底漾开笑意:
“毕竟前辈实在太吸引我的注意,所以在你身边总会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在男人无语居多的注视下,青年抬手抚在胸前,嗓音甜蜜:
“那么,现在要我卸下来吗?还是说——”
指尖荡过隐秘的银,成功让男人呼吸一滞。
黑发青年自觉凑上前去,将包裹于衬衫下的浅淡冷香悉数铺开,留给对方最坦然的一面:
“还是说,前辈来帮我卸?”
舌尖吞吐的嫣红仿佛魔咒,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只觉此前一直隐忍的情绪骤然从海底被翻至水面。
下一秒,五月朝宫便觉身子被紧紧抱住,还没来得及从唇边曳出笑容,失重感就紧随而至!
“唔…!”
猝不及防间被扑倒,好在黑发青年及时调整了姿势,后脑才幸免于难。
可摔在地上的背部还是蔓延开些许疼痛,让五月朝宫蹙了下眉,下一瞬,却觉裸|露在外的腰腹同时覆上压力和热源。
他忍不住出声道:
“……前辈?”
跨坐在青年身上,诸伏景光垂眸端详着那张绮丽的脸,视野里有雪白缓缓落下。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极大,仿佛纯白绒羽,以他的视角看去就好像霜雪落于青年发间,让猫眼男人晃神片刻,抿了下唇才开口:
“你是故意的。”
他边说边俯下身,手臂撑在黑发青年身侧。
五月朝宫心中危机感乍起,下意识想往后去,却退无可退,只得扇动眼睫,眨出一副无辜情状:
“只是看到前辈的注意一直放在兄长身上,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这话说得坦诚,诸伏景光想要教训对方的情绪刚一涌起便泄了气,顿时被哽得不上不下:
“你……”
他就在高明哥身上看了几眼,五月朝宫连这都能当由?
…不对,这一定是对方的借口!
见他神色变幻莫测,黑发青年也不再辩解,只是温顺地揽过对方脖颈,以指腹蹭上男人清浅胡茬:
“那还要帮我卸下来吗,前辈?”
冷静下来的诸伏景光尝试拒绝:
“早就离开温泉了,摘了也没用吧。”
没看到小孩子那边频频向你投去的视线么?现在摘了还有什么用啊!
况且——
深呼吸让被热气浸透、依旧有些昏沉的大脑努力清醒,诸伏景光压低声音:
“雪下大之后,其他人应该都回到室内了。”
“嗯?那又如何?”
得到暗示,黑发青年笑得恣意:
“这隔壁的两间都没人入住,所以一会儿前辈可以随便叫哦,怎么叫都——嘶!”
挑衅被卡在嗓子里变作压扁的鸦雀。
五月朝宫惊讶地瞪圆了金眸,看向俯身啜吻着自己的男人,一时失去了言语。
不,并非是吻,而是近乎细致的撕咬。
舌尖碾过银钉,于接合处舌根发力。
将咬得不算紧的银色于反复拨弄中洞开,最终只留下成功卸下的银钉和一串细碎嗔吟。
报复性地在白皙皮肤上留在两道水红齿痕,诸伏景光这才稍稍起身,打算抬头看向那对已经宕机的鎏金,给对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这算是惩罚,今晚你不准睡床——”
砰、砰、砰。
敲击带来的闷响来自落地窗外,截断了剩下的话语。
骤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人立刻回神,眸光一厉,同时警惕地仰头看去。
就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站在窗边,深紫色的凤眸里正挂着比扇形图还复杂的情绪,一动不动地与他们隔窗相望。
诸伏景光:“……”
五月朝宫:“……”
大抵是忍受不住这可怖的沉默,窗外的男人率先开口,声音清晰可闻:
“这是连通阳台。”
将毕业即失踪的幼弟从下到上看过一遍,视线在依旧抓在青年腰腹间的手上停顿片刻,最终停留于那张刹那褪去颜色的脸。
余光瞥见被弟弟丢在一旁的银钉,在看到那上面沾染的、疑似反射着灯光的晶莹后,诸伏高明张了张嘴,半晌才斟酌出声:
“原定房间的浴室需要修缮,所以我临时调换了房间。”
似乎为了缓解气氛,他贴心地补充:
“没想到恰好就在你们隔壁。”
诸伏景光:“。”
半秒过后,诸伏景光绝望地闭了闭眼,声音颤抖:
“……哥,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