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诸星大这家伙!”
接到公安下属发来的邮件,金发青年脸上立刻阴云密布。
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将这麻烦情况掰开揉碎了分析,末了才冷酷回道:
【为难一下也好,免得让他发现端倪,之后记得留给他们撤离时间。】
——谁家好人做完任务会自投罗网给警察啊!
要不是看在真问出什么来,hiro说不定也会被连累,恐怕最后会打草惊蛇,他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黑麦!
在风见裕也忐忑的注视下,安室透阴沉着脸于心中咂了下舌,随后抬手摸向耳机,将一直监听着的频道仔细听了听。
确定依旧捕捉不到任何声音后,脸色更差了。
他不清楚椰奶酒和自家幼驯染切断信号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从最后的对话来看,hiro多半是……
凶多吉少。
椰奶酒觊觎hiro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趁机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们通讯到现在还没恢复,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于心中发出尖锐爆鸣,就连那头金发都萎靡不少。
安室透只觉空气沉闷,索性将车窗摇下小半,看着外面同事来来回回,思绪仿佛也被这忙碌景象和夜色下的凉意抹平。
……算了。
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麻生介人被杀是预料之中,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在苏格兰他们撤离后,公安要趁朗姆的人手到来前,出其不意地接管此处,再将毒|品销毁。
届时,他就没时间再管礼堂里的三个人撤离与否了,毕竟这边……
“叮铃。”
铃声将思路打断。
还以为是下属的邮件,心说黑麦那里又闹出了什么麻烦。
安室透揉了揉眉心看向屏幕,却在下一秒动作一滞,紫灰色的眸危险地眯起:
【一切顺利,椰奶酒说警察厅警视厅都有朗姆的人】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安室透屏住呼吸,旋即想到了什么,眉头登时皱起。
他抬头吩咐道:
“走,立刻离开这里。”
风见裕也愣住:“诶?可是降…安室先生,现在离开的话……”
安室透打断了他:
“现在马上。”
思考片刻,将这位并不是很聪明的下属排除嫌疑,金发青年严肃道:
“警察厅或是长野县县警中,说不定有组织的人。”
所以接下来必须将两方隔绝开,再进行观察,方能揪出内鬼。
车子缓缓驶离,望着略带着夜间湿意的车轴印,一名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轻男人挠着头发看向自己的同事:
“那边的车怎么提前走了啊?”
同事从记录本中抬起头:“哦,那不是我们的人,是公安那边的。”
年轻男人一愣:“嗯?公安?”
打开了话匣,同事干脆扣上笔帽,望着男人一摊手:
“是啊,听说那边也有缉|毒任务,所以干脆和我们合作了。”
从工资待遇说到职业组,热情的同事扯着男人侃侃而谈,并没有注意那对于眼眶中打了几转的深灰色眸子。
而将呢喃融化在心里,年轻男人回想起方才无意间瞥到的金发深肤青年,心下感慨:
这个发色和肤色可真是少见……不,现在不是想这些无关简要的事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一次公安的参与报告给朗姆大人。
他得借着这个机会往上爬才行——
*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被抓,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尤其是朗姆。
秋夜的天台格外冻人,十分钟后更是冷风四起,吹得狙击手连眼皮都睁不开,一时间怀疑椰奶酒给的天气情报是不是在坑自己。
不过好在临近约定时间,风声渐息,就连仅余的落叶也不再晃动。
男人这才了针织帽,将狙击枪重新调试好,看向准镜。
紧接着不到三十秒,一身西装、戴着白板面具的男性便从后门走了出来,步履稳健,完全不似被催眠的模样。
——这就是椰奶酒的恐怖之处啊。
卧底组织之前,唯物主义的赤井秀一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见识到如此超脱现实的画面。
催眠这种把戏大部分时间都被用在心治疗和骗人上,罕有人能用得如椰奶酒一般炉火纯青,更别提这人本身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勾人摄魄。
难怪琴酒、苏格兰以及波本,再加上其他池鱼,会前仆后继地拜倒在黑发青年的西装裤下。
心中思考着几人复杂的关系,人体突兀倒地的声音自六百码外响起。
杀死麻生介人后,赤井秀一将指纹擦去,狙击枪放在原处等待朗姆派的人收尾,就迅速撤离到了距离礼堂很近的一个停车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也不过如此,这是最初便与椰奶酒他们商量好的作战计划。
结果他没等到椰奶酒和苏格兰的联络,却等来了朗姆劈头盖脸的疑问。
【毒|品的位置怎么还没发过来?time is money!】
刚开了一罐可乐的赤井秀一:?
不是,你问位置怎么发来他这里了?椰奶酒和苏格兰才是进去找位置的人吧!
在天台吹冷风吹了几小时,就算脾气再好,遇到这种领导也会想杀几个人玩玩。
不过fbi探员心地良善,在他这里回复朗姆一句请转人工已是足矣,谁料念头刚起,便听对面急不可耐地将电话拨来:
“苏格兰和椰奶酒在做什么?他们两个电话不接行踪也不汇报,你怎么也不和他们联络?”
电子音十分阴沉,隐隐有种下一秒便要兴师问罪的中老年PUA型领导的错觉,让赤井秀一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