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在外面的人开始对话时,五月朝宫突然又将指节点在他身上:
[你们的眉眼很像。]
面对这几乎算明示的试探,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在对方脖颈上捏了回去:
[相似的人多了。]
对方不依不饶:[但前辈在听到他的名字时貌似抖了一下呢。]
[……那是你的错觉。]
迟疑的一秒似乎让对面人抓住了把柄,态度愈发顽劣:
[尊嘟假嘟?]
……这家伙!
就算看不到脸,诸伏景光也能将那满是戏谑的面容从想象中揪出来。
他暗自磨了磨牙根,斟酌片刻,尝试用某些不正经的说辞当作由:
[真的。是因为,你的手指动了……]
他说得并非完全作假,确实是五月朝宫的手动了一下,戳在了那过分潮软的点上,再加上发现外面的人是高明哥,自己才抖的。
不然这卧底当得也太没有专业素质了!
在心里将青年翻来覆去喵了一遍,诸伏景光暗自祈祷外面的亲哥快些离开,却感受到更往下的皮肤处敲过同样规律的点:
[这样啊。那你说的动…是这样吗——]
什么……!!
堪堪维持的平衡突然倾斜,还留在幽邃处的手突然发力,狠狠戳碾在皮肉间突起的点上。
刹那间热潮汹涌,酥麻与绵软紧紧勾合,猫眼男人瞬间睁圆了眼睛,挟在浮木上的力道猛然加大。
智摇摇欲坠,思绪被抛入云际。
极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诸伏景光仰着头大口喘气,殷红舌尖随张合的唇无力吐出,他想要撑起身体,却在下一瞬被摔进谷底——
原是罪魁祸首将作恶的手抽出,没有半点预警。
裹着奶油香气的指尖黏腻,从尚未完全咬住的邃壑中扯出细长银丝,不消片刻便融在谁都不曾注意的黑暗里。
[还是这样?]
敲打依旧规律,但却换了个位置。
已经分不清沾了什么的手指敲在灼热上,五月朝宫满意地眯起眼,能够清晰感受到身前人的不安,却要在自己敲上去时分神破解暗语。
是以黑发青年坏心眼地低下头,在对方捏紧自己的脖颈时点出最后一句暗号:
[你在说谎啊,前辈——]
最后点在青筋上的指尖慢悠悠撤去,仿佛五月朝宫习惯性抻长的尾音。
诸伏景光正为这过分放肆的暗号传递失神片刻,却在下一秒被灼热呼吸打在腰腹间,紧接着便觉一道湿软将自己尽数包裹!
“——!”
前方的炽灼被牢牢吮住,后方却被冰凉尾尖推开层层叠叠。
可以挑起衣物,甚至能够将猎物脖颈绞断的尾巴攀上男人的小腿。
它一路蜿蜒,用柔韧毫不留情地劈开瑟缩深红,最终将自己藏进了不断开阖的幽邃深处。
以至男人将足弓立刻绷紧,皮鞋鞋跟用力抵在衣柜的侧面。
头脑混沌,思维乱成浆糊。
突如其来的夹攻让诸伏景光大脑一片空白,一直掐住青年后颈的手失了力,仅仅被尾尖戳过一下,便觉眼前有无数银星闪过。
可就在那声嗔吟即将溢出唇齿时,前面包裹着炽热的巧舌却缓缓勾起,细细碎碎地舐过筋络,用一种极为可怕的方式咬出了暗号:
[他过来了哦~]
嗒——
仿佛为了验证青年的话,在诸伏景光用尽全力拼出那句话后,衣柜外突然响起了鞋跟踩踏地板的声音。
不大,但却极为坚定地朝这边走来。
短短十几步路,可对方却像要仔细丈量一般,走得极为缓慢。
然而这种缓慢如今却变成割断智的利刃,直接将诸伏景光岌岌可危的智之弦‘啪’得一下崩断。
是,高明哥……不。
不行,绝对不能被发现!
热潮之下,诸伏景光听着诸伏高明一步步朝着衣柜走近,几乎要将自己憋到窒息。
他咬着牙挺起上身,用手将青年的头狠狠箍在身下,试图叫停动作,却觉一道呼吸打在耳廓。
明明没有声音,却又能品出餍足的笑意。
极致的黑让诸伏景光什么都看不清,可他却能借着萦绕鼻息间的清幽冷香,回想起对方与兄长在舞池里摇曳的每一幕,以及转过身时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认识他。]
……他猜到了。
五月朝宫他猜到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一切,伴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诸伏景光陷入了茫然。
即将被亲人发现的惶恐,身体不受控制的不安,药物的效果…一切的一切都汇成潮涌,将他推搡着丢进热欲的海中。
是以周身的温度开始攀升,泪水终于再也含不住地自眼角滚落。
将脖颈仰起到极致,男人红着眼睛抓紧青年的长发,用那蛛网一般的发丝盈满自己的指缝,旋即用力朝下按去,却报复性地将自己狠狠往前一送。
!
极重的力道下,五月朝宫反射性想往后退,却被一只手牢牢按住,顿觉咽喉撕裂般的疼,就连脖颈间都恍惚挤出可怖情状。
痛楚之后便仅剩下麻木的本能,眼中咸涩顺着脸侧淌下,黑发青年却觉一股甜软心意从胸腔中涌出。
于是他在朦胧中束紧喉咙,同时调动尾尖,回应般戳在那幽邃壑中,终于让男人闷哼出声——
“唔……!”
被呛出的眼泪合着滚烫咽下,沾染上热意的尾尖被浑浊泼洒。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两方都悬停在迭起的云巅时,脚步声停住了。
——停在了仅一步之遥的柜门外。
“诸伏君,大和君,原来你们在这里!”
推开大门的声音刺耳,紧随其后的是被什么绊倒的响动。
来人几乎是一路跑过来,气还没喘匀便磕磕绊绊将消息带到:
“快!麻生介人出现了!”
大和敢助满脸震惊:“什么?!”
意识到有什么脱离了预想,他连忙跑进卧室,就听凤眼男人道:
“我们走吧,既然麻生介人出现了,还是那边要紧。”
深深看了衣柜一眼,诸伏高明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跟随跑来的同事以及大和敢助离开了。
一秒,两秒……
数过五十秒后,静谧至极的卧室里突然爆开一阵惊心动魄的声响。
衣柜门被从里面大力撞开,满面潮红的男人狰狞着表情,大腿紧紧勒着青年的腰腹将人绞住,而后死死掼在地上!
呼吸错乱,眼睛泛红。
诸伏景光看着被他制在身下,却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还得意地吐了吐舌头的青年,于本应温存的时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碾出声音:
“五、月、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