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到酒店,两人自然而然地又做了。
不同于第一次时疼痛大于舒爽,方玦已经能够不带情感色彩的,完全沉沦在许景屿的身下。
这大概也源于许景屿本来技术就好,且今晚心情似乎还不错,不但会耐心地等着他缓过不应期,冲刺送髋时,还会借助枕头垫于方玦的腰后,让他不用独力支撑。
“累傻了?”许景屿缓缓退出自己,顺势搂住方玦的后背,把他一路抱进浴室里。
方玦脚刚沾地,忽然被落下的热水刺得一激灵,赶忙又腻歪地挂上许景屿的脖子,还把脸也埋进了对方肩窝,瓮声瓮气道:“我没力气了,不想下楼。”
“下楼做什么?我又没赶你。”
“可我护肤品还在楼下。”
“用我的。”
“但是……”方玦仍旧支支吾吾,他下午时就看到过许景屿放在洗漱台上的水和防晒,都是大品牌的,不存在特别难用的情况。
可方玦不止要用水和防晒,他甚至还得打底、画眉的,今天出门前,就是趁着去拿护照的功夫,简单化了一个,但总不至于明天又得自己跑去楼下吧,他们还要早起出发去跳伞呢。
听出了方玦的话中有话,许景屿迟疑了一会儿,没表态。
他其实是没打算让方玦住进自己套房的,过夜嘛,一晚归一晚,不方便或者不想做时,也能有各自的空间,反正许景屿又不是付不起另外的房钱。
“想和我一起住?”
“嗯。”方玦抬起了头,期待地看向许景屿,“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许景屿垂下臂,拍拍方玦,还把沐浴露的泡沫暗示性地涂抹,“你受得住就成,肿了我不管。”
“好!”方玦开心地点头,根本没意识到这两次许景屿都是体谅着他没经验,所以额外地照顾,才没不管不顾地肆力折腾,还以为许景屿原就是那么温柔。
等到又洗完澡,方玦就知道自己错了。
倒不是说许景屿有什么折磨人的怪癖,纯粹是因为他的体力太好了,特别是如果许景屿不想那么快解决完,他竟然可以自如地控制时间,直弄得方玦去了三次,才堪堪收力。
“还想和我住?”许景屿戏谑地捏了捏方玦发汗的鼻头。
而方玦已经没力气搭茬了,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过量尖锐的快意,让他整个人都发懵、发虚。
然而坍缩着的地方,仍旧徐徐荡蠕,像无声的表态,完全不设防地任由许景屿继续侵凌。
知道方玦这是意识已经出走,“行吧。”许景屿略带宠溺地低笑,弯下身,没有再说什么。
-
早晨。
方玦被许景屿叫醒时,入眼便是床头柜放着的一管开封过的药用软膏,以及卧室门口竖立摆放着的行李箱。
他立刻背手往自己的后面去摸,果然,许景屿昨晚就给他上过药了。
尽管还是捉摸不透许景屿忽而恶劣、忽而温柔的脾气,但总归是感觉自己有一点一点地在许景屿的身边扎根,方玦很知足。
“早啊。”他主动凑上前,轻轻贴了下许景屿,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浴室洗漱,收拾打扮自己。
“几点出发呀?”怕其他人等急,方玦一边刷牙,一边扯着嗓子问许景屿。
许景屿换好衣服,“不急,没人会催你。”他走到宽大的双人洗漱台前,斜靠着身子观察方玦捯饬脸部,“你素颜就很好看,为什么还要化妆?”
拿着眉笔的方玦手一顿,“化了后不好看吗?”他不清楚许景屿是如何看待男人化妆的,怕他对此会产生反感情绪。
好在许景屿根本无所谓,“也好看,想化就化。”如果方玦需要用这些外在的东西来树立自信,那么许景屿也没必要置喙,“衣服注意不要穿太宽松的,跳伞不方便。”
“好。”
方玦预计自己和许景屿会是最晚下楼的,没想到了大厅,孟圆和魏雪竟还没下来。
“你俩先去吧,反正一个车也坐不下。”江鸣瑞朝许景屿招手示意,之前搞来的那辆商务车早退了,毕竟住进了自家酒店,肯定不再需要劳烦孟圆来当司机。
方玦听罢,迅速拉上一旁的邹泽,“那邹邹和我们一车吧?”他怕邹泽和其余的人不相熟,留下来同行会尴尬无话。
“好啊。”邹泽肯定也愿意和方玦待一起。
不过去跳伞基地的路上,因为有许景屿在,邹泽想要和方玦八卦根本找不到机会,等到一下了车,他就拉起方玦跑到一旁开始说悄悄话。
“你俩真睡了?怎么样?大不大?感觉好吗?”
他一上来就问这么直白的问题,吓得方玦急忙去捂他的嘴,“你小声点。”
“你快说!”邹泽一肚子的问题都憋了快两天了,才不会轻易地放过方玦。
方玦只好挑着些没那么详细的情节,给邹泽讲述了一遍过程,“反正就挺好的,各个方面都好。”
“你就一恋爱脑!”邹泽下了定论,“不过也正常,许景屿这么多金帅气,对你又照顾,出手还大方,我什么时候也能遇见一个这样的啊。”
“会的,肯定会有。”
两人一边絮叨,一边跟着许景屿走进基地中心,看见里面不仅有卖各种跳伞的用具,还有彩色贴纸。
“这是做什么用的?”邹泽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研究。
基地里负责售卖的店员立刻热情地给他们解释,“从四千米的高空跳下来,无论是手持摄影,还是第三方拍摄,能够拍到的人脸妆容都不明显,所以可以在脸上或手臂上贴一些彩色贴纸,或者彩绘,这样拍出来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