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一热, 覆着层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捻搓几下,过电似的酥麻感一瞬窜至尾椎骨,登时叫傅有融睡意全无,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没从取暖器前跳起来。
他啪一声拍掉谢询的手, 捂着红透的右耳龇牙,“大白天你发什么———”
谢询轻扬眉梢, 不动声色看了眼傅有融身后。
傅老师诡异地顿住, 话语在喉间卡停几秒, 再开口时气势全掉完:“发什么……疯。”
啊啊啊谢询神经病啊!!!
小傅老师在心里略感崩溃。
谁特么没事做这种性/暗/示动作!
在旁人眼里捏耳垂可能只是一个表达亲昵, 最多带了暧昧意思的动作,但对小傅老师来说不是———
之前和谢询谈恋爱的时候,每次做之前谢询就喜欢用捏耳垂这个动作开场, 轻拢慢捻着傅有融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之一,用齿尖咬着厮磨几下,就能让小傅老师软了腰身呜咽着讨饶。
情至浓时, 谢询喜欢从小傅老师湿润泛红的眼梢一路吻到耳廓,贴在他耳边咬着慵懒沉哑的调子说:“*bóu bóu, li hóu méng gam na”
小傅老师会抬脚轻轻踹他一下, 用不太标准的粤语利落吐出两个字:“lūk hoi ”
现在的小傅老师也好想让这个性/骚/扰的混蛋滚蛋。
其实他刚刚想骂谢询的原话是大白天发什么情来着……但一想到周围还有摄像头记录着,只得悻悻作罢。
退一步越想越气。
傅老师深深吸气,对谢影帝皮笑肉不笑道:“能不能圆润的离我远点, 我现在不太想看到你。”
还是这么不禁逗。
谢询从善如流点点头,“好, 我走。”
恩?这么好说话?
在傅有融微感诧异谢询何时换了性格的时候, 听到谢老师慢悠悠补充了句:“今天下午全是我和你的对手戏,晚点我再来找阿融对戏。”
离开之前, 谢询还从兜里摸了块薄荷牛奶糖放到傅有融手里,“还困的话就吃颗糖,起来活动一下。”
傅有融:“……”
他面无表情撕开糖纸,把糖果丢进嘴里,嘎嘣一声咬碎。
谢询……呵。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狗啊:)
傅老师的心情不爽一路延续到了戏里。
表现为,打戏气势发招比平时更为凌厉,气势汹汹把和他演对手戏的反派男二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剧情也是这么写的。
【“你输了。”
薄透清亮的剑身被日光映得似万年不化的寒冰,拥有它的主人却挑着明湛舒然的笑,漆眸弯弯的,看上去和气一团的模样,可悬停在楚胄喉口一寸之外的剑尖却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楚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盯着那双笑盈盈的眼,脸色难看,“是……我输了,小师叔欲如何?”
“不如何。”谢扶清和和气气说,“给韩圻道歉。”
楚胄面色一僵,“输给小师叔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可是凭什么要我给韩圻那个废物道歉……嘶。”
刃尖在他颈间划出一道细小的血口。
“就凭我是韩圻的小师叔,凭你打不过我。”谢扶清淡声,“再和我比一场,或者给韩圻道歉,你选一个。”
……】
“咔———”副导演举着大喇叭,“这条过,准备下一场!楚胄给韩圻道歉的文戏!”
“等一下。”男二楚胄的扮演者赵斌僵着脸说,“我觉得刚才那条我没发挥好,想再来一次。”
“不用,就这条。”副导演看了这个资方走后门硬塞进来的男二一眼,说得很直接:“再来一条你就不会被小傅挑飞了剑吗?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跟武指练练,实在不行就请武替上吧。”
赵滨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一样。
路过傅有融时,他咬牙切齿道:“傅有融,你他妈就是故意的吧?”
“摄像机还开着呢,注意文明用语啊赵老师。”傅有融笑眯眯的,嘴角挑着和方才在戏中时“谢扶清招牌式笑容”一模一样的弧度,“还有,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说的我好像在故意针对你一样。”
赵滨瞪大眼睛,“你难道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