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出柔顺无害的模样,都只是为了让目标降低防备心,等到合适时机,再亮出爪牙,把目标吃拆入腹。
沈煊这演技,比起姜宿琰还是差了点......
不,是差远了。
小周公子漫不经心的想。
周韫棠看着那双难掩欲/望和渴求的榴红双瞳,眉睫轻敛,眸中稍起波澜。
姜宿琰纵是再上头,情绪再盛,也不会像沈煊这般口不择言。
忍得把自己烧起来了,时机不对,他都不会放出一点自己的信息素。
姜宿琰才是是真正了解周韫棠的。
他明白,只有真的收敛了利爪和尖齿,低头臣服,撞上周韫棠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得到小周公子稍降心防后的安抚和顺毛。
他更明白,周韫棠本质还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要学会示弱、学会卖乖,必要的时候,坦率和直白更有奇效。
但也不能全然的退后和软弱,真正变成食草性动物的话,那只会让周韫棠觉得无趣。
收敛爪牙不代表真的失去所有攻击性。
臣服也不代表完全对周韫棠听之任之。
贪得无厌、凶狠阴戾的狼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变成湿漉听话的狗。
在目标某个不设防的瞬间,要狠准快的扑上去,撕咬下更多的血肉和甜头。
亦或是在纵容的时候,亮出利爪和雪齿,试探着讨要更多。
他好像更吃姜宿琰这套。
沈煊说他更偏心姜宿琰那混蛋,其实也没说错。
如果在伊南山那几天和他厮混的人换成沈煊或是苏际清......
估计都没有近身的机会。
他喜欢姜宿琰吗?
周韫棠可以得到很明确的答案是不喜欢,至少没有那种心动的、想和他恋爱的喜欢。
那他为什么会对姜宿琰格外纵容呢?
周韫棠是个事事都要追究理由、弄清原因的性格。
但是得先解决眼前这个随地发/情耍酒疯的神经。
周韫棠抓着他的衣领,把沈煊提溜起来。
沈煊眸光一动,就在他以为周韫棠要咬上来时,下一刻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周韫棠抓着他的肩和腰,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地把他丢进了湖里。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周韫棠站在栏边,看着从水里钻出来的红毛脑袋,淡声:“脑子清醒了再上来。”
“再有下次。”他垂眼,冷淡地睨着沈煊,“管不好信息素,那就别要腺体了。”
......
“哥哥,怎么换了身衣服?”周令嘉看着周韫棠身上新换的衬衣长裤,有些疑惑,“弄脏了吗?”
“蹭到脏东西了。”
话落,坐在周韫棠对面的姜宿琰抬头看了他一眼。
周韫棠懒得理会他,他看着周令嘉手中的牌,单手搭上周令嘉的轮椅靠背,另只手轻轻点了下某张牌,“出这个。”
“阿棠。”苏际清有些无奈,“不带你这么公然作弊的。”
“家属帮忙,怎么能算作弊?”周韫棠习惯性顺了顺周令嘉的发尾,跟撸猫似的,语调温和:“再不帮一下,我弟弟要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了。”
周令嘉默默把手里的牌打出去,心里轻轻咿了声。
又拿他做戏。
但面上,他也按照习惯蹭蹭周韫棠的手,露出一个柔软无害的笑来。
“我刚才连输好几把,哥哥怎么不早点来?”
话里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亲昵嗔怪。
“没关系,马上帮你赢回来。”
“好。”周令嘉弯了弯眼。
角落里,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人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眼里的怨毒和嫉恨如有实质。
明明......周韫棠是他的哥哥,他才是该享受这一切的人。
许令嘉这个恶心的小偷。
怎么没死在那场车祸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