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男人沉稳平淡的声音传来,步惊都回过神来,秋慕白的酒壶已经举到面前了。
步惊都立马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让他把热酒为自己斟满,随后才眯着眼睛柔柔的说:“想你。”
“是吗。”秋慕白平静的回了一句,放下酒壶,抬眸看向他,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那你觉得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啊?”步惊都下意识啊了一声,转而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煞有介事的露出一副严肃思考的神情,摩挲着下巴,说道:
“嗯…我感觉,差不多了……”
“那,从幻音楼回来,应该能完全恢复了吧?”秋慕白也目光含笑的看着他,脸上挑逗魅惑的神情尽显。
步惊都喜欢看他这样,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拍,他举着酒杯站起身,假模假样喝醉了酒,脚下晃了两步,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秋慕白怀里。
“能……那必须能好了呀!师尊~”步惊都腻腻歪歪的开口,嘴里像含了糖似的,他一手搭在秋慕白肩膀上,仰头把杯中酒喝了。
月光透过云层映在少年绯红的侧脸,带着温热酒意的热气打在秋慕白耳廓上。
怀里的少年双眼迷离,唇上因沾染了酒而显得湿润诱人。
秋慕白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沉着气朝楼下卧室走去。
步惊都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笑,还故意挑逗他,半开玩笑的说:“我现在还没完全好呢!师尊这么着急啊……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嘛要在幻音楼回……唔……“
秋慕白不等人说完,也没等进去屋内,直接就把人怼到了门边的木墙上,堵上了他的嘴。
步惊都被亲的晕头转向,因为始终悬空着没有借力的地方,只能死死搂着秋慕白脖子,整个身子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我又没说现在。“这点重量在秋慕白看来等同于无,男人沉声在他耳边说道:“你现在只是内伤没恢复完全,对吧?”
步惊都还没反应过来,秋慕白已经抱着他轻轻踹开门进了屋,边朝床边走去边低声说道:
“手有受伤吗?”
“嘴呢?”
步惊都:……
身后的门“啪”得一声!被一道无形内力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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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主卧室大床上,秋白露蹙眉双眼紧闭,额头上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身子有些轻微的躁动,看起来像是正在经历一场很不愉快的梦。
一双手搭在秋白露肩膀上,似是想要轻轻安抚被梦魇住的人,高如意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主人,别怕,你很快就会醒来,我们马上就能完成共同的梦想了……”
“头儿!外面有个小道士,好像叫什么简尘砚,说是要见小宗主!”卧室外一个魔修前来禀报。
高如意目光微动,若有所思片刻,叫人把简尘砚带了进来。
让他彻底断了念想也不错,省得日后误事。
高如意特意将卧室的灯调暗淡了些,将大床四周的帷幔拉了下来,从外面只能恍惚看见里面的人影。
简尘砚被四个魔修围着带进来时,隐约正好看见高如意坐在床边,湿了块毛巾,轻轻为秋白露擦拭额头和脸颊,做完这些之后还贴心的帮他掖了掖被子。
简尘砚站在外面看着他一举一动,因为强行控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而身子微微颤抖,高如意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在帷幔后面出来,坐在床边就这样和简尘砚说话。
“秋掌门的弟子来我魔宗何事?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高如意故意造作的声音传来。
高如意这种长相的人完全和简尘砚是两种风格。
简尘砚是那种看着温柔纤弱让人怜惜的美艳,高如意却是那种浓眉大眼,好看也是好看,但就是看着很轻浮,属于电视剧里典型的狡诈反派模样。
“我不是来找你的。”简尘砚说:“把人交出来。”
“你说他吗?”高如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又不怀好意的笑对简尘砚说:“你自己过来领人吧,你看他会不会跟你走。”
简尘砚欲要上前去,刚迈出去一步,陡然顿足,随后立即退后数米,掩住口鼻。
“曼陀罗,天仙草!”简尘砚惊呼:“你给他用这些药!”
“有两下子啊!”高如意拍拍手站起身来,倒是没有走出帷幔,又道:“哦对!忘了,你是药修,自然懂这些了。”
“我用了很小的计量,只是让他听话而已,别担心。”高如意随意的摆摆手说道。
高如意必然是提前用了什么解毒或者防毒的东西,以至于不被这两种致幻药物所迷惑,简尘砚没有防备,只能退后到这两种药的攻击范围以外。
“他中了苗疆蛊毒,只有我能救他,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高如意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一,你带他离开,我保证他绝对活不过两天。”
高如意转过身背对简尘砚,专注注视着床上的人,“二,你离开他,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我救他。”
简尘砚拳头紧握,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究竟想做什么,高如意!”
“我当然是要和我的主人共创大业,三个人的房间太拥挤了,不需要你。”
“你!……”简尘砚气得面红耳赤,高如意轻浮的声音又传来:
“我要是你,现在就立马回去,告诉你那无能的师尊和中原那些自命清高的长老,守好自己的门派,小心被偷家!”
“你保证会救他。”简尘砚咬牙沉声说道。
高如意轻蔑一笑,没有说话,又坐回了床边,继续为秋白露擦额头上浸出的汗。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简尘砚全都懂,苗疆蛊毒外加这两种致幻的草药,秋白露现在整个人都呈一种极度虚脱状态,不出意外各脏器都在缓慢衰竭。
“记住你说的话!”简尘砚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高如意就掐了两种致幻的药,从怀里掏出一个镂空的银饰小瓶子,放在秋白露鼻息间一晃,不一会,还在梦魇里挣扎煎熬的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