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凶险的男人看向他勾起嘴角。

钻心的痛楚传来, 步惊都猝不及防，吐了一大口血，低头看向刺在自己心口的长剑。

该来的还是得来啊, 虽然有准备见到他, 但眼看着师尊的脸在自己面前变成魔尊的脸, 还是有些慌。

他最害怕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魔尊秋慕白的长剑刺穿他的心脏，无论是一开始系统给的任务就已经认定这种结局，还是他心知肚明自己终将会走向这种局面。

纵然早有预料，但真的会害怕啊。

疼，太疼了。

步惊都抬眸看向秋慕白, 秋慕白笑了下, 拔出了长剑。

“你……”步惊都一个字刚说出口，秋慕白毫不分说的再次将长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步惊都眼前一黑, 又吐了一大口血。

“别说话了。”秋慕白含笑的声音传来，“好好享受吧，仙尊。”

“我不信这次还有人会来救你。”秋慕白说着，拔出长剑，刺了进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 极黑长剑在步惊都的心上刺穿一个又一个窟窿, 秋慕白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然而少年却笑了起来。

很想问一句你痛快了吗，解气了吗？真实的你是不是在知道我骗了你之后, 依然会选择如此呢？

如果这样能让你痛快。

“爽了吗？”步惊都声音极其沙哑，他躺在地上笑了起来, 嘴里的血随着开口说话不受控制的呕出，大片大片的流向胸前、地面上。

秋慕白笑容收敛了些, 目光阴森的看着他，随后拔出长剑，直接拽着人衣领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后一道劲气将步惊都打飞了出去。

看着秋慕白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步惊都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书中的结局过电影般在眼前重映，被囚禁在魔宗，被无数魔修疯狂采补……

步惊都艰难爬起来，惊慌失措，嘴里颤抖着喊出一句：“师尊……”

向他走来的明明是那个清冷傲娇的师尊，为什么要杀我……

分不清正邪，认不清黑白，步惊都已经彻底被心魔魇住了。

幻音阁密室内，阵法中的少年眉头紧皱，陡然呕了一大口血，紧闭的双眼不自觉的颤抖着，整个阵法内的灵力都开始震荡波动，被迫形成一道强劲的风。

劲风卷起少年的长发，他紧闭的双眼也开始顺着眼角流出血泪，阵法外秋慕白整个人都慌了，立马开口勒令袁茵：“停下来！”说着就要上前。

“万万不可！秋掌门！”袁茵拦在他前面，“运转中的阵法不能被强行中断，这点秋掌门应该比我懂！”

眼看着打坐其中的少年又呕了一口血，简尘砚也在后面着急的喊他：“二师兄！”

秋慕白上前，对着阵法抬手，内力运转。

本是想要渡一些内力给少年，袁茵直接将短剑甩了过来，拦下了他。

“秋掌门！”袁茵惊慌上前，对秋慕白抱拳躬身，她身后的一众女修也跟着一起抱拳躬身，以恳求的姿态求他不要出手。

灵枫走上前来：“师尊，强行干扰阵法图可能会导致惊云走火入魔，万万不可。”

秋慕白当然知道这些，可惊云在里面已经完全失去自我意识了，在这样下去就要被心魔吞噬，横竖都是死，他不想坐以待毙。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少年梦境中反反复复折磨他的人就是自己。

梦境中，心魔秋慕白踩在步惊都的胸口上，俯下身来直视他，开口说道：“你说，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想出去死在另一个我的手里。”

“不然你自己了断吧。”魔尊秋慕白一笑：“你这么在意另一个我，就不怕他知道后恨你吗？”

“与其让他此生都对你怀着无尽恨意，不如你在这里自我了断吧，步惊都。”

“我……”步惊都艰难开口：“不要，师尊……别恨我……”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秋慕白将极黑长剑递到他面前，步惊都颤抖着的双手去接过。

这次的心魔不再只单单是魔尊，他已经开始两种身份随机切换了，步惊都意识模糊间还不禁苦笑。

要不然就死在这里算了，反正出去以后的结局也是如此，他实在太累了，不想再煎熬了。

“让我……死吧……”步惊都沙哑开口，每说一个字就止不住的往外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