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不用过去吗?”简尘砚在义庄里神情紧张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一会看看门口,一会又看看天色:“师尊和二师兄真的没问题吗?”
“你还有伤在身,有问题你也不能去啊!”秋白露坐在一边台阶上, 那拿着一把蒲扇无聊的扇着风。
几近正午, 太阳挂在头顶, 热辣的阳光直直照射下来, 蝉鸣此起彼伏,听得人心里甚至有些凌乱烦躁。
“真的是那个李青兄弟吗……”简尘砚细声说了一句。
秋白露干脆躺下来,用蒲扇盖在脸上遮太阳,随口懒洋洋的说道:“目前看来是的。”
又过了一会,见简尘砚还在心神不宁来回踱步, 想要出去的心拔剑弩张一触即发, 秋白露无奈轻叹口气,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说道:
“小简,别着急了,干着急也没用不是!你师尊去了,你师姐也去了,有他们在你还不放心吗?”
简尘砚眉头微微蹙着, 脸上满是不安和焦虑, 秋白露拉起他手腕朝柴房里走:“你的伤该换药了, 走!”
“我、我自己换就行。”简尘砚有些局促。
“背上的伤你也够不着啊!快来!”秋白露说着已经把人拉进了屋里,把他安置到稻草床上坐下, 说了一句:“脱衣服,我去拿药。”随后去一边拿过小药箱。
小药箱是简尘砚随身背下山的, 里面各种能想得到的丹药都有,以防万一。
秋白露拿完药回来, 简尘砚还没脱衣服,于是催道:“快脱呀?是伤口还疼吗?让我看看!”
简尘砚扭捏半天,终于是别别扭扭的脱下了外袍,但也仅仅只露出后背肩胛骨上方伤口的位置。
他背对着秋白露,绯红从脖子一直漫延到耳垂,与他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秋白露默默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状若无事给他上药。
肩胛骨上的伤确实自己够不到,昨日受伤回来简尘砚勉勉强强给自己包扎上了,今天要换药的话一个人就实在做不到了。
秋白露一边淡定上药,一边随口说道:“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一个人出去,以后能不能小心点?或者就待在安全的地方,要是再有什么事必须出去,就等你二师兄他们回来一起去!”
简尘砚刚要说话,秋白露又说:“就算他们回不来,不是还有灵枫呢吗!就非得急这一时吗?”
秋白露摘下他后背的绷带,看着他肩胛骨上的伤口深已露骨,皮肉向两侧绽开,应该是被追着他的那个藤蔓抽上去留下的,“啧”了一声。
“忍一下。”说完,秋白露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简尘砚疼得忍不住低吟了一声,紧紧抓着身下的稻草。
“小简,我跟你说啊。”秋白露一边给他涂药一边状若无谓的开口说:“等你师尊师兄他们回来,我就不和你们在一起了,我得走了。”
“你去哪里?”简尘砚问:“还要回魔宗做你的掌门吗?”
秋白露:“魔宗总要有人看管。”总不能让他哥回去吧,再说他回去自己还怎么当掌门,又得让位,他还是待在仙界吧。
简尘砚微微偏过头,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从未做过丧尽天良的坏事,都是你手下那些不听话的魔修做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回去了?”
秋白露一想起他哥打压他镇压他,他就有点不爽,功法秘籍也拿不到,仙门也进不去,沦落成为十恶不赦的魔修还不是因为他!
“谁说我没做过坏事?我做的坏事可多了!再说我不回魔宗去哪?跟你待在凌霄派吗?我算什么?”秋白露说话带了点不耐。
简尘砚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他低着头,秋白露心情也不好,自知说话生硬了些。
包扎好了伤口,简尘砚默默穿好了衣服,转过头来目光沉凝坚定的看向秋白露,稍顷:“你与我一同回凌霄派,我们一起修炼。”
秋白露目光如炬,沉默了片刻,挑起眉毛冷笑了一声,脸上又是他那副张狂的模样:“你想什么呢?你是正道弟子,你修仙,我修魔,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们这辈子没可能一起的!”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秋白露放下药箱又走回来,看向简尘砚:“除非我能强大到同你师尊同起同坐。”
“我还需要努力啊!”秋白露满不在意的扬了扬手,抬脚出了柴房,“你师尊师兄完全能解决李青,你大可放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简尘砚跟出来,在门口叫住他,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秋白露没有回头,声音里却带着洒脱的笑意和隐隐的不舍,飞身离开前,对简尘砚道了句:“真尴尬,我还是现在就走吧!再见了小简!”
再留下来了,我怕我会越来越不舍得走,有这么多羁绊,还真是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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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深处幽闭压抑,步惊都难以忍受的窒息感却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