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眼角发?红的许正连忙拉住老?师:“现在是凌晨四点,叶小姐应该还在休息。老?师们也稍微睡一会儿吧。有精神了才好?继续工作啊。”
老?教授本想说自己不累,但又觉得自家徒弟说的没错,总不能叫别人也跟着睡不好?,这?才勉强决定?去休息室躺一会。
临走前?,再三告知徒弟要记得叫醒自己。
其他人也是一样,被各自的助手、徒弟们劝着去休息了。
本来还精神奕奕的老?人家,脑袋刚沾上枕头,瞬间便睡了过?去。
留下心潮澎湃的许正在实验室空坐了一会。这?才洗了把脸,去外面的茶水间炮制了杯浓茶喝下。
接着,许正出去散了会步、看了久违的日出、去小摊子上吃了早餐,又打电话请同事帮忙顶班,这?才慢悠悠的晃回了实验室。
他实在是高兴。
以至于,根本不忍心睡过?去啊。
…………
上午十点半,叶卿坐专车来到?实验室。
老?教授对叶卿熟悉一些,便由他来负责问询。
为了不让这?位同志太过?紧张,房间里此刻只?有老?教授、许正,和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正隔着玻璃关注这?边。
老?教授:“叶同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药的,大概用了多久?”
叶卿想了想蓝星版魔药的药效,给?了个差不多的时间:“大概,一个月前?吧。”
闻言,负责记录的许正抬起头,眼睛亮的惊人:“怪不得……所以你上次的检查结果?才是那样的!”
这?药一开始收缩速度慢,微米级别的变化普通机器根本检测不出来。
所以在片子上看,就是没有变化。
叶卿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老?教授:“用量呢?”
叶卿:“一天100CC。”毕竟是魔药,普通人吃多了也消化不了。
老?教授:“喝的时候有什?么反应?”
叶卿偏头想了想,她还真喝过?:“没什?么反应,跟喝水差不多——就是味道不太好?……得忍住别吐。”
老?教授若有所思地点头,想到?那近乎黑紫色的药水,心说这?东西?看着就不像是能喝的样子。
这?小同志倒是胆子大,回头得让徒弟给?她多讲讲食品安全。
老?教授事无巨细的询问着叶卿这?段时间的生活情况,叶卿有问必答。当然,大多都是编的。
许正坐在自家老?师旁边,刷刷记录着。
老?教授问了一圈,到?最关键的地方迟疑了下:“这?个配方……”
叶卿:“配方我早就写?好?了。我这?就把资料传给?许医生。”
她说着拿起手机,把早就整理好?的配方传到?了许正的个人邮箱里。
许正激动的拿出手机查看,外面等着的人忍不住了,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
看着那份神奇的药方不停的惊呼:“竟然有扁豆,还有大蒜……利用离心力……天哪,这?种搅拌方法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有系统的帮助,叶卿想要找到?合适的药材很容易。
她在第?一个月就已经?成功做出了抗癌的魔药。
为了让这?个药方最终能在蓝星顺利生产,无需依赖魔力,叶卿做了不少实验。
研磨的方式、火焰的温度、容器的材质、药材的分量、加入的时机,甚至是搅拌的方向……她都做了不少实验,经?过?无数次失败的搭配,最终才成功做出这?一份特别的“魔药”。
专家们拿着叶卿给?的药方实验去了。
老?教授忍住想要同去的心,认真的看向叶卿:“叶同志,如果?这?个药方可用,你就是为了人类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啊。我们会第?一时间帮你申请国家专利。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
在他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人微微点头。
叶卿早就看出来,这?位应该是京城派过?来的人。
此事干系重?大,上面调人过?来也属正常。
叶卿:“我没什?t?么想要的。这?份药方我可以无偿提供给?国家。上面想怎么用都行,总归都是为了病人好?。只?一点,我希望能确保我的主治医师有参与权。”
老?教授看了身旁的徒弟一眼,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许正没吭声。
都是救人,他本不该有太多想法。
但要是能接触药品,就能先给?他的病人安排上。
他的病人中有许多都是晚期,拖不了太久了。
早些拿到?药,他就能多救活几?个人。
这?份大礼,他拒绝不了。
老?教授旁边的人看到?他们已经?谈完,且叶卿的态度又如此倾向国家,心里也是高兴的。
他直接保证:“叶同志大义。不管怎样,你此次的功劳都是实打实的。国家不会辜负每一个有贡献的人。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定?为叶同志争取到?最高荣誉。”
叶卿笑道:“那就多谢您了。”
…………
这?个世界是存在幸存者偏差的。
健康的人们每天享受生活、努力工作,谈恋爱、打游戏、和朋友逛街,为了加班太累或工资太少聚在一起抱怨老?板的时候。
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每一间医院的病房里,其实挤满了被病痛折磨的人们。
每一分每一秒,有人欢欣雀跃的迎接新生,便有人哀悼死亡。
在重?症病房里,这?一情况尤为严重?。
人们挣扎着,拼尽全力抓住生机。但最终的结果?往往并不尽如人意。
人性是永不放弃的汲汲求生,却也是痛苦过?后的麻木崩溃。
每一次,许正走在这?条满布患者的走廊上,心里的压力都大到?无以复加。
负责前?十号病房的刘医生曾无意中提起过?,这?一层都是重?症病人,大家每天死气沉沉的,时不时推出去一个。对病人心理很不好?。
大家商量过?后,把中间的几?个病房换成了隔壁产科王医生负责的轻症病人。
有了眼中带着希望的病人加入,这?里的情况似乎得到?了些许缓解。
起码,护士站的护士们脸上笑容变多了些。
一次清晨,许正刚值完大夜。
路过?水房时,看到?十七床那位光头的阿姨正眼露希望的问一个年轻的姑娘:“你头发?怎么长的那么好?的?”
那姑娘许正知道,是个玩摇滚的,剃了一头很酷的寸头。
听到?这?句问话,姑娘明显愣了愣,看着阿姨的光头,冒出一句:“啊?我没做过?化疗哇。”
光头阿姨闻言当场脸色一沉,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留下一脸懵的姑娘:“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过?了些日子,十七床换了位新的病人,那位阿姨的头发?再也没长出来过?……
那个时候,许正就知道,身处地狱之人,并非是几?个笑脸就能拉他们出来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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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正稳稳地端着一整个托盘的药水瓶,怕车子不稳磕碰到?瓶子,他甚至都不愿意用推车。就这?么用手护着,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病房。
这?一次,他带来了真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