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名单内没有能对的上年龄的人。”
“方培谨仅仅只是私奔三年,生不出十二岁的孩子。”
燕羽衣看着自己与东野陵的距离,默默地往屏风边靠了靠,问:“若真如此,方培谨恨透了族亲,哪里还会替他们做事。”
“所以说只是传闻,但确实有人被临时塞入名单,但折露集嘛。”东野陵抱臂慢悠悠地笑道,“乌糟糟地,灯一灭,谁能看得出谁是谁呢。”
周遭仿佛是为了配合这位长公子的余音,还真就有人大叫一声,吆喝着侍从们熄灯。
燕羽衣听不出他话间是嘲讽的意思,还是漠然冷眼的态度。只见屏风外的黑影闪动,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噪音,与纷乱的脚步纷至沓来。
当。
当。
当。
明显的三声木棒与铁质栏杆的清脆回声后,通明的内室如天幕被笼罩,霎时的寂静间,已变得五指不可闻,清幽的暗香混合着丝丝凉气袭来,屏风内外恍若隔世。
而当肉眼未及之处,身体的其他感官便会被无限放大,燕羽衣闭起眼,仔细感受周遭的气流涌动,确定身旁除了东野陵外,并无陌生闯入。
他摸索着用手肘碰了碰东野陵,立即感受到对方身体很明显地僵硬。
“怎么,害怕?”燕羽衣问。
东野陵语调还算是平静,但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道:“不算差。”
这位长公子似乎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习惯,好就是好,差就是差,不算差是怎么回事?
军中不乏天才,燕羽衣也见识过那些脾气各异的军士,按照他的经验,对付东野陵这种人,就该继续逼问,直至他彻底被击垮,诚实地袒露内心。
但可惜现在不是攻破对方的好时机。
心中微动,燕羽衣又随口问道:“东野大人是第几次来折露集。”
“初回。”东野陵这次答得倒快。
啊。
以为东野陵得铺垫些什么,轻易得到答案,令燕羽衣发出极其短暂的感叹。
他好笑道:“方才见你那般熟稔,以为不是第一次。”
“那么燕将军是如何发觉我不像是常客呢。”东野陵习惯性地把玩佩带。
燕羽衣:“因为呼吸。”
“呼吸会暴露一个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