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补了一句:“瞧着确实像有什么要紧事的模样。”
宋玉晚蹙眉想了想,还是叫画影允她进来。
“江良娣来见我,为了什么事?”
江冉小心地看了眼画影及周身环境,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
宋玉晚说道:“画影不是外人,你若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
江冉扑通一声跪下,嘴里战战兢兢道:“妾有件事,想来想去,必须知会娘娘知晓才行。”
宋玉晚并不知道自己和江冉能有什么事情产生纠葛,但还是对她说道:“你且说说。”
江冉闻言,眼圈却红了起来:“毒害太子殿下的不是旁人,是太子妃。”
毒害韩延麒的是宋玉静?
宋玉晚确实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分明太子死的那日宋玉静哭得那样伤心,若一切如同江冉所说……
那也只能说明宋玉静心思真是太过阴沉了。
“我为何要信你?”
江冉的泪水悬而欲泣:“娘娘信与不信心中肯定有数的,妾身也只是知道太子妃的孩子并非太子的,才猜测毒害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太子妃一手所做。”
宋玉晚承认这个消息确确实实的把她惊到了,孩子竟不是太子的吗?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玉晚的话音有些颤抖:“你可知你若是说了假话,是个什么罪吗?”
江冉跪在毡席上:“妾身敢赌咒发誓,所言非虚。”
或许从头至尾只有江冉深爱着韩延麒,奈何命运捉弄人,她自那次小产之后,太医令说她再无法怀孕了。
江家得知这个消息便再也没有管过她,任由她自己在东宫里“自生自灭”
,毕竟一个无法孕育子嗣的良娣什么用处都没了。
送走江冉之后,宋玉晚心绪杂乱难平。
画影蹙眉:“此中是否有诈,不然她为何巴巴的来求见主子。”
宋玉晚看她一眼,说道:“你瞧瞧这个宫里她还能去告诉谁?”
宫中内眷基本上是见不到外面的大臣,至于宫里的人,如今也只有宋玉晚这个萧王妃能说上话。
更何况,太子妃毒害太子,还有偷人怀孩子的丑闻,传出去估摸天要塌半边。
宋玉晚决定先将这个秘密藏几天再说,所以也没同韩世宜讲。
晚上画影铺被子的时候,韩世宜突然出声跟宋玉晚说:“今天江良娣来做什么?”
宋玉晚低声道:“没什么,无非是求我让她搬个好地方去,说她的宫殿太冷了。”
话音顿了顿,又轻声笑笑:“回霜轩也确实太冷了,本是夏天给受宠妃嫔避暑的地方,太子妃巴巴叫人家冬天住进去,也真是……阴狠。”
韩世宜眉头微蹙,这种后宫的事情他真懒得管,于是说道:“反正是宫中的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
宋玉晚斜着眼睛睨他一下,哼哼道:“每个皇帝都是你这般的想法,所以才有那么多凄惨的妃嫔。”
韩世宜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晚娘是不是要生气了?天啊,他可没说什么别的。
“晚娘,我发誓这么说只是因为江良娣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关心她干嘛。”
韩世宜看着宋玉晚,神色有点幽怨:“如果别人这么对你,我肯定不让的,谁也不能对你不好。”
宋玉晚心中一甜,面上假充云淡风轻,唇边的笑意却压也压不住。
“好吧,算你说的在理。”
韩世宜一把搂住她,耍无赖一般的亲她的小嘴巴:“你以后不准对我生气,听见没有。”
宋玉晚害羞的推他:“你先放开我。”
韩世宜埋头解她的腰带,闷声道:“偏不。”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月色撩人,轻云遮月。
韩世宜不要脸的对她说:“晚娘,你的胸口好软。”
宋玉晚拿开他的手,红着脸赏他一个字:“滚。”
转眼间他又开始使坏,宋玉晚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赵侯看起来很看重宋玉静肚子里的孩子。”
韩世宜仰面躺下,决定放过了她,回答道:“那是自然啊,宋玉静的孩子是赵家的希望,他当然要看重。”
宋玉晚闷闷的想着,如果江冉说的是真的,那又该如何?
“如果孩子没了,或者孩子不是太子的呢?”
宋玉晚看着韩世宜阴沉的目光,又道:“我只是假设,毕竟她之前中了毒,万一孩子有什么病或者早产一类的,宋玉静瞒着我们拿别的孩子李代桃僵,赵侯若是知道,会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韩世宜侧过头,嗓音低沉:“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即便赵侯有意帮着宋玉静隐瞒,文家费家也是不许的。
宋玉静的孩子代表着赵家势力是否会在新朝中争得一席之地,如果大燕的储君血统不纯,宗正也不会袖手旁观。”
话音微顿,轻轻哼笑一声:“更何况这样的罪赵侯也不敢担,除非他是不要命了。”
宋玉晚听到这微微放了放心,只是这件事并不能单凭江冉一面之词就妄加评断。
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宋玉静自小同她一起长大,她不信她是这样心狠的人。
印象中的静娘,怯懦的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想不到她能狠的下心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