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除了宋玉晚的消息,别的消息三日之内别来烦我了。”
韩延钰闭了眼睛,因为背上的伤所以只能伏趴在床上。
“是。”
单平神色有点复杂,依言退出屋子。
不日,韩世宜被送回金陵,到达郡王府邸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宋玉晚在睡梦中被吵醒,随便披了件衣服出屋,发现一帮人乌压压的进来往正厅去,神色都很是焦急。
正厅后面是一间宽敞的屋子,宋玉晚想进去,因为这样的场景多半是因为韩世宜回来了。
却不料被一个侍从拦住,那人恭敬道:“还请娘娘先回房休息吧。”
宋玉晚蹙眉:“是殿下回来了?”
侍从起先还低眉不言,见宋玉晚站着不走,只道:“是殿下回来了,请娘娘先回去休息吧。”
宋玉晚心里倏然涌出一团火,对他冷道:“叫你们步大人来,否则本宫不会回去的。”
步恂从屋内出来,容色颓唐有显而易见的疲惫,他拱拱手:“夫人有何吩咐?”
“说说吧。”
宋玉晚冷哼:“这府里的事我倒要瞧瞧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步恂硬着头皮说:“殿下伤了……不过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下人已经去请宫里御医了。”
宋玉晚脑筋转的很快,咄咄逼人:“没什么大碍为何去宫里请?你知道近日贵妃身下隐约见红,好医官都在宫里,但宫门下了钥,很难再开。”
步恂迟疑:“属下……”
宋玉晚倏然斥道:“诓骗主母,其罪该罚,你给我跪下!”
步恂跪在地上,唇角紧抿,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侍从也都跪地不语,宋玉晚周身的威仪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此时有侍从自外面回来,脸上带着焦急神色,见步恂跪着也愣了愣。
“有事情便禀告于我吧。”
侍从拱拱手:“回禀主母,宫门下钥,今夜恐不会有御医了。”
自打知道宣德帝和韩世宜是个什么破烂关系,宋玉晚也就明白韩世宜过的日子真的如履薄冰。
宋玉晚冷声笑笑:“去请贺家人来,就算是在被窝里也得给我抓一个来,若是不来你便告诉他们,那只能孝怡郡王妃亲自登门去请了。”
侍从冷汗直冒,拱手领命而去。
宋玉晚衣摆拂过步恂身侧,听见她轻飘的一句话:“都起来吧,你跟我进去。”
步恂起身,对着侍从摆摆手,大家则如获大赦般鱼贯而出屋子。
“说罢,谁下的绊子?”
宋玉晚恍惚想起什么,问道:“是韩延钰么?”
步恂蹙眉:“不尽然。”
宋玉晚感到有点意外,步恂是不会说谎的,难道这件事不是韩延钰的手笔?
宋玉晚走进正厅后面的内室,屋子里点了一盏小灯,有点昏暗,一个女子坐在床边。
是的,一个女子。
宋玉晚以为自己看错了,回身看向步恂。
步恂轻咳了一声:“夫人,这是路上照顾主子的医女。”
宋玉晚不乐意的吐了一句:“椒州的大夫都死光了吗?”
此时那医女转过身来,对宋玉晚矮身一福:“给娘娘请安。”
宋玉晚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这医女是一副怎样的容貌。
素衣及身,乌发柔顺,一双眼眸生的很好,身上的气势也是柔和的。
模样确实好看。
这是宋玉晚给她的评价。
“是椒州本地人?”
医女未曾想宋玉晚开口问的这个问题,愣了愣,说道:“是椒州人。”
宋玉晚笑意未至眼底,对她摆手:“你先下去吧。”
医女当即反驳:“殿下生命堪忧,请恕豆蔻无法离开这里。”
“哦?”
宋玉晚听见豆蔻所说,有点惊奇:“你这名字倒是别致,谁取的?”
豆蔻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却觉得对方言语之间似乎意有所指,她滴水不漏的回答:“是家父所取,因家中世代行医,便以药名为名了。”
宋玉晚点点头,这时候响起叩门声,侍从低声道:“主母,贺家人来了。”
步恂开门:“请进来。”
来的人是贺尧,宋玉晚并不感到意外。
“子阳,你快去瞧瞧。”
贺尧点点头,看了眼这圈人:“闲杂人等都退出去吧,夫人可以留下。”
其他人不敢不应,都出了屋子。
“贺伯进了宫吗?”
贺尧应道:“是,宫里的费贵妃娘娘近日越发不好了,因为上一次孩子就没有保住,这一次陛下很上心,贺家自然也不能怠慢。”
宋玉晚闻言,也不在打扰贺尧,让他好好给韩世宜诊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