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也真是被王若弗给问住了,她也不跟她打哑谜了,直说:“我琢磨着是四姑娘怀疑林噙霜的死另有蹊跷了,所以才试探提出她也想陪老太太回宥阳,哪知那二位都不同意,四姑娘恐是觉得映正了自已的猜想,所以才哭了。”
“不能吧,那时她才多大,何况那贱人也不在汴京,虽说那贱人做了对不起官人的事,可咱们家可没有亏待墨兰和长枫一点,她怎么会怀疑?”王若弗直摇头,觉得墨兰绝不可能猜到。
“府上是对三少爷和四姑娘的态度照旧,可是对那林噙霜可就不一样了,祠堂中没有她的牌位,主君更是不准府中的人再提起林噙霜。大娘子你想想,从前两个人跟蜜里调油似的,乍有一天就厌烦起那个人来,能不引人怀疑吗?”
经刘妈妈这样一解释,王若弗也觉得可能还真是如此。“唉,都是那贱人造孽,害苦了她的儿女。罢了,她要去寺中清修,便让她去吧,只要她自已能想明白,不要一叶障目便好。”
第二日,墨兰并着盛家众人,将老太太和长樟送上了去金陵的客船,便先一步回到盛府。
看着匆匆远去的身影,明兰问如兰,“四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着急,这是要去”
如兰抬眼看了下墨兰的背影,有些无力地回道,“母亲说,小四向她请求,要去寺中清修。小四这是赶着回去收拾行李,去大相国寺吧。”
明兰吃惊,“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晓?”
如兰拿一根柳叶揉捏着,神情恹恹的,“若不是母亲同我说,我也不知晓。你之前让我去安慰她,谁知她自已偷偷跑出了府去,后来回府了,我去找她,她也不肯见我,屋子里亮着灯,非说自已睡了。这两日也是躲着我,远远见了都要避开去,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了她,又使起小性子来。”
听了如兰的话,明兰才惊觉自已也是自那日之后,便没有见过墨兰,本来还以为是自已忙碌,没有机会见到,现在想来,可能是墨兰故意躲着不见她们。
“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已想通,随四姐姐去吧。”明兰觉得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要给墨兰一些时间。
再说墨兰,收拾了行囊,便带着云栽乘坐盛府的马车到了大相国寺,等车夫将行李都搬到了寺中清修的禅房,就将车夫打发了。
待车夫一走,墨兰再次动手,细心地重新打包了一个更为轻便的包袱。
云栽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忧虑,“姑娘,没有奴婢在身边,谁来照料您的饮食起居啊?”
墨兰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起身,扶住云栽的肩膀。“云栽,我能照顾好自已,你要在大相国寺中替我遮掩,若是五姑娘六姑娘来看我,你就说我不愿意见她们,依照明兰的性格,是不会勉强我的,但是如兰性子直,怕是要使性子,你定要拦住她。”
墨兰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温柔地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云栽的肩上,目光坚定。“云栽,你无需担忧,我自能照顾好自已。此番出行我不将你带在身边,是因为还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帮我。你需留在大相国寺中,为我作个掩护。若五姑娘或六姑娘前来探望,你便说我仍是心绪不宁,不愿见客。依照明兰的性格,是不会勉强我的,可如兰性情直率,怕是要使性子,那时你定要设法劝阻,莫让她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