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边随便买了个烧饼啃了两口,想着去勾栏里再转一转,又担心家里那一千两的现银被偷,就干脆回家了。
到家屁股还没有坐热,七个奇葩就都回来了。
一伙人个个都默不作声,把马送进了马棚以后,就围坐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寅走了过去,看着这七个奇葩问道。
李铁拐叹了口气:“大人,案子破了,不是什么白莲妖人犯事儿,而是……富商儿子和小妾私通,被富商发现以后,他儿子下毒毒死了父亲,又杀了目睹事情的邻居,为了逃脱罪责,就诬陷邻居是白莲妖人,杜撰出来了这么白莲妖人害人的故事。”
陈寅一听这话,再看看几人的状态,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很明显,这几人是怀着极大的热情赶去了平舆县,现在败兴而归。
钱没有捞到,还白白的帮人家破了案子。
“原来是这样,走走走,出去我给你们去庆功。”
为了避免士气低落,陈寅立刻装作高兴的样子,叫起了众人。
“都别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破了案子也算是立功了,你们几个不亏是咱们锦衣卫的精锐,只用几个时辰就解决了平舆县那么多人都为难的案子。”
“所以对付白莲教的妖人,我更有信心了。”
给这几人鼓了鼓劲儿,带着人就赶去了酒楼。
要了饭菜以后,陈寅看气氛还是很凝重,就举起酒杯,“好了,都举杯……”
忽然一个踉跄的身影路过门口,他穿着一身道袍,手里拖着一个托盘,上面堆满了用过的碟子。
松鹤道长这几天被老板和伙计折磨的快要崩溃了。
这几天都只能睡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不是干活就是在干活的路上。
他也不知道这小小的酒楼里面怎么就有那么多活儿,每天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狗差,睡觉也只能在柴房里的麦草堆里。
只是短短的几天,他就消瘦的不成样子。
眼睛周围更是有一圈黑眼圈,他已经决定,再呆两天,如果高人还不来找他,他就逃走,总不能因为要学个雷法,人死在这里。
但此刻,他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仿佛是天籁一样的声音啊!
一个踉跄,托盘里的盘子全都摔在了地上,他直接丢掉了托盘,踉跄地走进了屋子里。
看着举杯的陈寅,他这几日的憋屈在这一刻再也压抑不住。
“高……高人……”
“有刺客……”
“保护大人……”
李铁拐速度最快,叫了一声就冲了过去,护在了陈寅身前,双手举起了拐杖,如果眼前这人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砸过去。
剩下的众人也反应过来,立刻把陈寅保护的水泄不通,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老道士。
松鹤道长呆住了,看着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人,他后退了两步。
疑惑的看了看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陈寅,试探性的说道:“三天了,高人,考验也该结束了吧!”
陈寅终于看清楚来人是谁了,心道:“这不是松鹤道长吗?怎么如此憔悴。
哦,对了,这老家伙去勾栏里了,算起来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我说怎么老感觉身边儿好像少了一个人,原来是少了这老家伙。”
“竟然在勾栏里面厮混了三天,真是老当益壮,可惜酒色是刮骨的毒药,连道长也憔悴如斯。”
但听到松鹤道长口里叫着考验。
陈寅皱起了眉头:“都散开吧!
是自己人。”
等众人散开,他才问道:“道长,你刚才说什么?”
松鹤道长一愣,眨了眨眼睛:“你上次吃饭把我留在这儿抵账,不是为了考验我心性吗?”
陈寅顿时一头黑线,忽然想起上一次三人一起吃饭,自己和李二胡急着去勾栏,忘记结账了。
再看看这松鹤道长悲惨的样子,不会是没有钱结账在这儿干活抵账到现在吧!
这老道士之前一直缠着自己教他雷法,没想到……
“我在这儿三天了,掏茅厕,刷碗洗锅,哄孩子,洗尿布,连老板娘的亵衣都是我洗的,你要是再不来,我真坚持不下去了。”
陈寅这才明白老道长是误会了,没想到一个疏忽, 让他吃了这么多苦。
心里立刻泛起了一股愧疚,就顺着道长的话说了下去:“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给你说一下,考验结束了,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