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献策之人越说越自得,丝毫没有发现安存德及周围人的神色开始一言难尽了起来,说完,还问了安存德一句,“府君觉得此计如何?”
“此计如何?此计……”安存德忍了一下,没忍住,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刀,用刀背狠狠击打了一下眼前之人,看着他因疼痛跌倒在地,才觉得没有那么闹心了。
“还敢问我此计如何,我是要教训虞煜,不是要和他过家家!还投毒,你家毒药效果那么好吗?只要遇水就能污染整条水源?还是你家毒药不要钱?我要是可以买得起毒翻锦州全境的毒药,我还差那点船吗?废物!你脖子上长的是夜壶吗?夜壶都比你聪明!。”
其余幕僚看着疼得在地上抽搐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的人,下意识都放缓了自己的呼吸,虽然此人是自己讨打,但是府君下手也实在太重了。
“府君息怒,大可不必为这等蠢钝之人如此大动肝火,下官有一计,或能解府君心头之恨。”见众人都不言语,而安存德的眉间又开始有怒意凝聚,终于,幕僚群中又有一人缓缓走出,郑重的对安存德行礼献策。
“先说来听听。”
安存德还没有从刚刚献策之人的愚蠢中缓过劲来,一听又有人献策,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就准备骂,只是在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骂语生生在唇边转了个弯。
此人曾在历州渡遭遇火焚之后,给他献过以巫鬼之言,反诬虞煜为邪祟的计策,帮他稳定住了当时军心,如今竟然敢在自己打人之后还站出来献策,也说明他对自己计策足够自信,那就姑且听一听吧。
“府君,我此计若成,必能让虞煜彻底消失,只是要完成它,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也非府君一人就能达成。”
“你且说来。”安存德又来了兴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落座,毕竟听到这里,怎么都觉得要比前面那个投毒的靠谱多了。
“只需府君发出檄文,广邀天下群雄齐聚巨川之畔,共诛暴雍余孽,到时就可整合数州兵力钱财,重造楼船战舰,重兵挥师南下之日,就将是虞煜的葬身之时。”说罢,幕僚一揖至地。
“此计甚妙啊。”
听完他的计策,安存德思忖良久后,拊掌赞叹了一句,随即又有些踌躇了起来,只因此计虽好,若无人应和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虞煜到底是正统太子,又受百姓爱戴,他们师出无名,只怕……
看出了他有何踌躇的幕僚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天下苦虞雍久已,所以府君无需过多担忧,只要檄文一出,必定应者云集。”
他没有直接言明,但安存德却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虞煜最近在中原掀起的波澜太大了,原本因其流亡锦州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众反王,如今已将他视作了“眼中钉”,只是没人想去做这个出头鸟,幕僚给他出的主意,就是让他自己去做这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