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听他们知道放火烧别墅的人是谁,立马询问嫌疑人究竟是谁。
在听到布里奇的名字之后,所有人摩拳擦掌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对方可不是一个普通人。
这可是一个知名小提琴演奏家,不能把他当成单纯的音乐家来看,因为这样知名的音乐家有着各行各界的粉丝跟朋友,一旦将他们抓捕,如果证据不充分的话,那他们这些警察绝对会被上级强烈谴责,甚至很有可能受到处分。
有人迟疑道:“我们可以先调查一下这个别墅究竟是属于谁的……”
能够在这里有别墅的可能也是个有钱人,有着对方的支持的话说不准他们遇到的阻碍能小一点。
“别墅应该是布里奇自己的。”福尔摩斯给出答案,对于这些警察的迟疑他一点也没有在意,因为这个时候火已经被彻底灭了,他的目光再也没有在那些警察身上停留,而是迅速扫过已经被烧的够呛的别墅上,像是机敏的猎犬一样窜进了别墅里。
比利紧随其后,他非常想要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烧毁这个别墅,难道萨拉小姐的尸体就在这里,还是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能二者都是。
但是等他们踩着被烧得够呛的楼梯来到残破的一片焦黑的2楼的时候,却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尸体。
即使火焰燃烧的再迅速,那么大一个尸体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烧透的,即使被烧透也会有明显的人形轮廓。
但他们并没有在这里看到这些。
但两人的目光都无比锐利,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问题在盥洗室的浴缸里。
原本白色的浴缸已经被火焰熏黑,现在正在残破的盥洗室里摇摇欲坠,比利觉得只要稍微加那么一点重量,这个已经被烧得够呛的地板就会直接碎裂,让浴缸摔到一楼去。
这让两人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
但他们却都能看到浴缸里面不详的液体——是那种深褐色的液体,上面布满了火焰燃烧之后的焦黑,里面隐隐约约好像还能看到白色的东西。
比利心里一咯噔,对于里面的东西其实已经心里有了猜测,但是却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但现在这种情况,两个人没办法直接进入盥洗室将沉重的浴缸拖出来,因为一不小心两人就可能直接从2楼摔下去,连着这浴缸里的东西很可能因此摔下去直接撒的到处都是,那直接是破坏现场了。
最终两人还是让警察拿来了几个几个梯子放在1楼,就放在2楼放着浴缸的盥洗室下面,围绕在浴缸周围,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破损不堪的地板破开,底下的人合力将沉重的浴缸接住,最终顺利将它们挪到了1楼。
虽然这耗费了许多时间跟力气,但此时看到浴缸里的东西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重大发现。
将掉进去的燃烧碎屑从浴缸褐色的液体里挑出来的时候就能发现问题,用来夹东西的铁钳放到这个液体里居然会发出呲拉的声音,好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样。
确实是被腐蚀了,福尔摩斯看着自己手中的铁钳,已经能看到上面被化学物质腐蚀留下的一点点痕迹。
不严重,但是清晰可见。
福尔摩斯双眼放光,嘴角翘起:“看来真的跟我想的一样,这位布里奇先生真的很有一番本事。”
比利这个时候也终于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立马转头看向那些警察:“有眼镜吗,无度数的那种平光眼镜,赶紧拿过来,这里面的是硫酸,硫酸的气体会损伤眼睛的!”
不管布里奇是不是真的让萨拉失踪的人,但他确实做了毁尸灭迹这种事。他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浴缸里的到底是不是萨拉,但是确实是一具尸体,一具被大量硫酸腐蚀的只剩下骨头碎片的尸体!
而布里奇手上的灼伤痕迹,还有眼睛的忽然近视,都是因为硫酸的原因。对方对硫酸并不怎么了解,从之前做化学实验的生疏程度都可以看出来,所以他并不知道硫酸散发的气体也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会灼伤眼睛,会损伤呼吸道!
这个时候谁会随身携带没有度数的眼镜?最终还是警察临时从附近的眼镜店里采购的无度数眼镜,还是眼镜店为了展示而摆放的样品,被他们临时征用过来。
但其实这种眼镜防护力度并不高,毕竟四面八方还是透风的,只能说能阻挡一点是一点。
但眼下这种情况,其实绝大多数硫酸已经因为腐蚀尸体反应掉了,但还剩下的一点也是会对人产生伤害的。
在褐色的液体里翻找东西的时候,比利翻到了那个他听到的尖叫的老鼠——此时对方身上的皮毛血肉都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只剩下带着一点血肉的骨头,血肉也变成了焦黑。
应该是来找吃的老鼠脚滑掉进了这个浴缸里造成的现在的状况。
此时只有比利和福尔摩斯围绕着浴缸在挑选里面的骨头,其他警察完全被阻拦在外。
现在这种情况比利就怕其他警察会有疏忽,导致什么线索消失掉。
但此时这种情况不少人都不敢上前,即使是警察也很少见到如此惨烈的尸体。
其他都是血肉都变成了浴缸里的褐色液体,只剩下零星的骨头,完全是连个全尸都没有!
在翻找骨头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铁钳跟里面的硫酸发出的滋拉滋拉的反应,就让大家不由想到,尸体扔进硫酸里那会是什么样的模样?
那反应肯定比现在更加剧烈,如果不是尸体,而是真人呢?
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挑出的骨头已经几乎看不到原本的模样了,但比利也依稀能够看出来对方原本是属于身体的哪一部分。毕竟小块的骨头早就被硫酸腐蚀殆尽,剩下的肯定是大块的骨头。
但是找来找去,比利发现这里面居然没有头骨!
比利看向福尔摩斯:“难道头骨被他挑出来敲碎扔掉了?”
既然布里奇用硫酸毁尸灭迹,那对方肯定是对于彻底毁灭尸体很是执着,这些腐蚀的已经看不出形状的骨头也就算了,头骨的话肯定是最难腐蚀的,估计还是能够被辨认出来,对方或许就会毁灭的更加彻底一点。
现在浴缸里的这些骨头还能说是自己用动物做实验,毕竟血液都被硫酸腐蚀殆尽了,你都没有办法用实验辨别出这到底是不是人。
两个人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将浴缸里的骨头全都跳了出来,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其实还能找到一些黑色的残渣,但估计是首饰被腐蚀之后剩下的东西,根本辨别不出来原本到底是什么东西。
福尔摩斯眉头紧皱,锐利的灰色眼睛扫视四周,而后瞬间站起身来,转头向楼上跑去。
比利慢了半拍,但依旧紧随而上。
既然头骨没有在这里,会不会被对方藏到了其他地方?
2楼烧毁最严重的就是盥洗室,肯定是为了毁灭浴缸里的东西,而对方之所以要这么做,而不是将硫酸倒出去,比利觉得可能是因为硫酸的强腐蚀性。
虽然现在剩下的这些硫酸腐蚀能力已经降低不少,毕竟里面混杂了许多杂质,但运送也不方便。
这可不是单纯的硫酸,颜色已经变成了可疑的褐色,里面还有各种杂质。
比利猜测布里奇是以想要做炼金术实验跟恶魔解除契约为借口,弄来了大量硫酸。
然后他将这些硫酸伪装成其他东西运到了自己的这个别墅,最终在这里毁尸灭迹。
但是想要再将这里边的东西运走,那就需要将里面的液体全都装回之前装硫酸的容器里,比利觉得对方可能是嫌麻烦,或者是觉得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让自己的手再次受伤,所以还在犹豫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后来因为他跟福尔摩斯的出现,迫使对方使用了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放火烧,将一切都烧干净就好。
2楼的这个放着浴缸的盥洗室外面就是阳台,不过这个盥洗室可没有跟阳台之间的门,而只是有着一个窗户而已。
看盥洗室内燃烧的碎屑,能够看出来窗户上原本是拉着窗帘的,毕竟布里奇肯定不想让自己毁尸灭迹的模样被其他人看到,从而引起怀疑。
整个2楼都被大火覆盖,但是距离盥洗室越远烧的越少,比利终于隐约能看到一点残留的痕迹。
要不是趴在地上的福尔摩斯用放大镜捕捉到了这点痕迹,比利自己都没有发现。
那是浴缸里的液体滴到地板上留下的痕迹!
布里奇拿着浴缸里的东西出去了!
不对,不应该是出去了,而是来到了靠近别墅后方的阳台!
来到这个阳台,两人看到了就在别墅后方的河流。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对方是直接将头骨扔到了后面的河里!
但看路上留下的这些痕迹,布里奇可能是在几天前扔的这个头,现在头骨说不定已经被水流带远了。
虽然在市区内这条河算是比较平缓的,但再慢也是在流动,谁知道底下有没有暗流会将那个头骨卷走。
不过这对两人并不算的上是难事,尤其对比利来说,只要使用他的钓鱼能力就可以,在水中钓鱼的成功率还更高。
就是这种能力不能在外面施展出来,毕竟实在太过神奇。
所以两人干脆直接转身来到楼下,将他们发现的事情说了出来。
“将头骨扔到了后面的河里?我们立刻找人潜到河底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它!”
现在这种几乎已经确定已经死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即使对于布里奇身后带的那些人有些畏惧,但是他们还是上门将布里奇带走了。
不过比利和福尔摩斯并没有掺和这件事,借口寻找其他线索跟警察分别,然后直接转头在河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躲在这里用绳子开始钓鱼。
看到自己绳子上钓出来一条有个两三斤的鱼,比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随口说道:“今晚我们可以拿它加个餐?”
福尔摩斯根本都没有戴橡胶手套,直接徒手将这条鱼从绳子上解下来,仔细查看之后回答:“这个品种的鱼肉太粗,刺还多,味道不怎么样,放生掉吧。”
说完福尔摩斯直接将手里还在挣扎的鱼重新扔进了水里。
见到这一幕比利也没有在意,再次将手里的绳子扔进水里,眉头却已经皱起来:“即使是我们将他扔掉的头骨找回来,他也可以说这个人不是他杀的,只是发现他的房子里有莫名其妙的东西,所以发疯打算干脆将别墅烧掉。而且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单凭骨头断定对方就是萨拉。”
这是比利最苦恼的事,毕竟现在可是没有办法做DNA检测的,不然的话直接做DNA就能迅速判定对方的身份。
第157章第一百五十七章你确定要继续撒谎吗?^……
面对比利的担忧,福尔摩斯却并没有露出焦虑的神色:“只要存在就会留下痕迹,人与人之间即使只剩下骨头也有不少不同,尤其是头骨,能给人带来许多信息。你看布里奇这么费劲的毁尸灭迹,最后不还是被我们发现了线索?只要他做了我们就能找到有利的证据。”
听到福尔摩斯的话,比利虽然并没有看到切实的证据,却莫名其妙觉得安心了不少。
福尔摩斯说的很对,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即使骨头被破坏了,他们也能从其他地方发现线索,他们可是世界上最棒的侦探!
比利心中这样想到,虽然莫名有那么一点心虚,因为这个称号完全是他给自己脸上贴金,福尔摩斯是世界上最棒的侦探,他只是蹭了福尔摩斯的光而已。
但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却开口,认真地看着比利:“你也是世界上最棒的侦探,即使没有我,你也会成为这样一个优秀的侦探的,我只是加速了你成长的过程而已,等到莫里亚蒂事件调查结束,你就不是我的侦探助理了,你是我的侦探伙伴。”
比利愣住,没想到福尔摩斯居然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他以为自己这个助理还需要干上几年呢。
原来他居然早已经得到了福尔摩斯的完全认可?好开心,开心的恨不得跳起来,但是在福尔摩斯面前这样实在有些太丢脸了。
但比利还是抑制不住的露出灿烂笑容,感觉自己钓鱼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呢。
但是钓了半天,头骨影都没见,反倒是钓上来好几条鱼,这些鱼都是大鱼,没有一条小鱼,起码也有两斤重。
不过这其中终于有一条被福尔摩斯看上的,说是肉质不错,被对方用绳子穿住放到河里暂时养着。
比利努力将自己雀跃的思绪拽回来,虽然他这个金手指出了问题,钓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概率大大降低,但依旧需要自己集中注意力,不然好不容易钓上来的东西很有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还没等比利彻底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他看着自己再次钓上来的东西,已经默然无语了。
这次钓上来的不是头骨,也不是一条大鱼,而是一个行李箱。
是的,是一个行李箱。
难道头骨被放到行李箱里扔进河里的?
就在比利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福尔摩斯已经戴好了橡胶手套,直接伸手将这个箱子提了过来。
绳子被解开,小心打开行李箱,立马里面涌出来了大片的河水。
但里面的东西也随着水流的涌出飘出来了一些,两人终于看清楚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行李箱的个头不小,再加上浸满了水,福尔摩斯提着都有些费劲。
其实这么大的行李箱很适合放尸体的,比利在福尔摩斯打开行李箱之前这么想到。
但打开之后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里面堆满了各种衣物。
里面的衣服全都已经湿透了,还能依稀看到里面爬来爬去的细小水生昆虫,甚至有一些藻类。
戴着橡胶手套的福尔摩斯翻看着这个行李箱的东西,除了衣服之外还有各种首饰,女士日常用品,甚至还有两顶精致的帽子。
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了——不对,他们翻到了一本密密麻麻写满东西的笔记本,就是他们应该在萨拉的书房找到的那个记载着康沃尔郡旅游指南的笔记本!
比利和福尔摩斯迅速从身上掏出手帕,将这个笔记本上的水全都吸过去,但因为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绝大多数纸张已经全部浸湿,黑色的墨水已经在纸上晕开。
不少笔记都已经晕成了一大片墨团,只有在压的最紧实的笔记本中间那几页还略微有些干燥,上面的笔记算是比较清晰。
这让比利和福尔摩斯都松了口气,起码这个笔记能够证明这个行李箱是属于萨拉的。
这是萨拉的行李箱,这个时候他跟福尔摩斯已经能够肯定这件事了。
但除了这个能够证明是萨拉笔记的笔记本之外,他们好像并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如果萨拉真的是女巫的话,她随身携带的行李箱里居然没有其他有用信息的吗?
比利跟福尔摩斯都不相信。
两人仔仔细细的将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最终还是找到了行李箱里隐藏的夹层,这个夹层里放着一个盒子,这个盒子的密封性极好,即使外面全都浸满了水,但打开之后里面居然一滴水也没有。
这种藏起来的盒子怎么可能没有锁,但这对福尔摩斯来说并没有什么用,轻轻松松一动手就将锁打开了。
里面放着的是一把钥匙,钥匙看起来很普通,根本辨别不出来它到底是哪个房子的钥匙。
另一个却是一个胸针——造型极为简单,比利却觉得这个胸针是代表着女巫,代表着狄安娜小屋的真正所属人。
就跟狄安娜这个名字一样,这枚胸针是橡树叶与月亮相结合的造型,上面没有编号,却用着名贵的宝石。
比利对于宝石并没有什么品鉴能力,他分辨不出来水晶跟钻石之间的区别,但是能看出橡树叶上镶嵌的宝石的昂贵程度。
因为上面的绿色宝石颜色鲜艳,纯粹里面几乎看不到一点杂质!
“现在已经能够直接证明,萨拉就是女巫,而她很有可能就是已经遇害,尸体就是那个被布里奇用硫酸腐蚀的尸体。”福尔摩斯下定结论。
对于福尔摩斯的这个结论,比利无比赞同,但对于他的金手指,他却再次苦恼起来:“夏洛克,我的金手指好像又出问题了,我明明想的是萨拉的头骨,但钓出来的却是她的行李箱。”
“可能是你刚刚情绪太过亢奋,所以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但也有可能是你的这个钓鱼技能损坏越来越严重的原因。”福尔摩斯想要伸手捏一捏比利的脸,但看着自己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上沾满了各种脏东西,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要你没觉得不舒服就好。”
“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比利听到福尔摩斯的推测,感觉那么一点不安在他心中消失殆尽。
反正又没有什么难受的,金手指勉强还能用,那就继续用呗。
比利又愉快地开始钓鱼起来。
又钓了几条鱼,有一条被福尔摩斯挑中加餐之后,他们终于将头骨钓了上来。
这个头骨果然因为硫酸的原因腐蚀了不少,但依稀能够看出头骨的形状。
但令两人惊讶的是,它的牙齿很有问题。
硫酸的腐蚀能力是很强的,不只能腐蚀血肉和骨头,牙齿也不会放过。
但是这个头骨上的牙齿却相对保留的更加完整。
将牙齿上沾染的脏污用河水冲去,甚至还感觉到有点新的样子,几乎没有在上面看到被硫酸腐蚀过的痕迹,跟头骨的其他状态完全不一样!
但不是所有的牙齿都是这样,凑近观察之后,比利发现也有好几颗牙齿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
但也因为凑近,比利发现了没有被腐蚀的牙齿跟被腐蚀的牙齿之间的区别。
比利几乎是紧跟着福尔摩斯从身上掏出了放大镜凑近牙齿仔细查看,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个保存的相对很完整的牙齿,并不是完整的牙齿,而是嵌套在原本牙齿上的假牙!
什么样的假牙能够不被硫酸腐蚀呢?比利还在回想,福尔摩斯就已经给出了答案:“这是陶瓷假牙,所以没有被硫酸腐蚀。”
福尔摩斯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这也是一个很有利的证据,能够证明萨拉身份的证据!”
确实,一般人不会将口中的牙齿全都换成陶瓷假牙,看来这对萨拉或许是为了美观,或许是因为吃糖太多导致牙大部分都坏掉了,所以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在检查完牙齿之后,两人在检查头骨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被硫酸腐蚀过的头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甚至较薄的地方已经被腐蚀出了孔洞,这个孔洞也并不平整,也并不圆润。
但是在这个头骨的头顶,却有一小片圆圆的孔洞。
是的,一个大概一厘米左右的小孔,这个圆很规整,即使表面也被腐蚀的坑坑洼洼,边缘并不怎么平整,但是仔细查看能够看出,这个小孔的边缘,有一部分是相对光滑的!
这就代表着这个小孔是人为钻出的!而且看这个陈旧的痕迹,肯定不是最近钻出来的!
在脑袋上开孔,比利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这是一个怎样疯狂大胆的举动!
福尔摩斯却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反而向比利解释:“这种在脑袋上开孔的行为自古就有,人们觉得小孩更能与天地之间的灵沟通,更能获得神秘力量,是因为小孩的头骨并没有闭合。而在成年之后想要获得神秘力量,他们那些人觉得最有用的办法是在脑袋上钻个孔,让里面的脑子能够直接与外在的神秘力量接触,获得更多的灵感与知识。”
比利:…………
比利觉得能够想出这种办法的人,真的是脑子有坑吧!!!
这种确实是脑子有坑,都在脑子上钻洞了怎么不算有坑呢?
“类似愚昧的陋习在哪里都有,还是需要推广基础教育,才能逐渐减少这种事情,不过想要断绝也实在太难,毕竟人类之间总是参差不齐的,有聪明人总会有蠢货。”
比利觉得福尔摩斯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觉得敢在自己脑子上打洞的家伙也简直够疯狂。
也不知道萨拉之所以在脑袋上打洞,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这样干是不是为了获得传说中的神秘力量。
但是看对方后来做的那些事,可能也是觉得得不到那些神秘的力量,所以才开始研究致幻剂吧?
东西钓上来了,但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将他们交给警察。
不然这个调查推进不下去,许多时候警察也是一个很方便的身份,毕竟现在布里奇可还在警局呢,有了警察在身边调查也更加光明正大。
因为要寻找偏僻的方便钓鱼的地方,所以他们寻找的这个地方距离布里奇烧掉的那个别墅可不近,完全是在最下游的地方了。
思来想去,如果将他们挪地方也是在太过麻烦,而且其他地方也不合适再制造新的痕迹,毕竟其他地方人都比较多。
干脆也不管合理性了,反正那些警察脑子也不够聪明,再说有时候自然就是那么神奇。
所以两人直接对警察说,他们看警察一时半会儿没有捞上来东西,就沿着河流往下走,看能不能在河岸边发现可疑的东西,毕竟头骨也并不能算得上是太重,应该不至于直接沉底,很有可能漂浮在水面上或者被水流带到岸边。
没想到真被他们找到了头骨,与此同时还找到了另一样重要的物证,那就是萨拉的行李箱!
至于为什么行李箱跟头骨能飘这么远,他们也不知道啊,都是大自然太神奇了,可能河流底下的暗流太急,有可能是行李箱被船什么的挂到了,把它带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虽然对于头骨跟行李箱飘了这么远这件事警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确实被福尔摩斯给出的理由说服了。
这可是两件重要证物!萨拉丢失的行李箱证明萨拉极有可能被害,而这个头骨证明这有一个死者。
但现在还是没有直接指向头骨就是萨拉的直接证据,先要找到对方给萨拉做假牙的医生,才能证明这个头骨的主人是萨拉。
而布里奇害死萨拉这件事,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
就像比利之前想的那样,布里奇被警察带去询问之后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说自己看到别墅里的浴缸变成那样之后,跟恶魔签约的自己受到了刺激,脑子不清醒就直接放火烧了那里。
至于浴缸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完全不知道,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说他杀人,起码能证明里面的骨头是人的骨头啊。
但现在骨头已经被腐蚀掉,连血液都没有留下,根本没有办法用化学试剂鉴定这是人。
而那个头骨谁能说与尸体有联系呢?不能因为差不多的都被腐蚀,就证明是一具尸体吧,说不定是其他人弄的呢。
面对这样的胡搅蛮缠,回到旅店休整一番,已经重新变回博格斯兄弟模样的比利都有些生气。
福尔摩斯看着被带到警局的布里奇,对方看向他们侦探兄弟的目光还有些愤恨,但因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解释,又有些得意洋洋。
但福尔摩斯的神情依旧冷静,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样子挑衅到,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就像是要将对方彻底看透一样。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布里奇这个时候终于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更加向椅子的后背靠去。
就在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忽然上前直接伸手捏住了布里奇的右手手腕。
布里奇被福尔摩斯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立马就要使劲将自己的手缩回去,但他现在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钳住了一样,根本挪动不了一丝一毫。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要是想要袭击我的话那就是犯罪,这可是在警局!”
福尔摩斯的动作慢条斯理,就像是故意在折磨布里奇一样,他伸出手在慢悠悠的在比利眼前晃了晃,比利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橡胶手套,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给福尔摩斯戴上。
看着两人这样的动作,不只是布里奇感觉莫名其妙,旁边围观的警察们也感觉有些不明白,在这个时候有些迟疑地发问:“博格斯先生您这是想要做什么?”
福尔摩斯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帕,比利立马会意的从旁边拿来了准备的茶水倒在了手帕上。
见到这一幕,被捏住手腕的布里奇立马挣扎的更加剧烈起来,甚至想要站起身来,但却被比利直接伸手按住了肩膀。
这下布里奇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两个铁钳夹住一样,根本挣脱不开!
明明这个个子矮的家伙身形并不健硕,甚至还有点看起来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毕竟长的就是一张没有威胁的脸,即使留着胡子也看起来像是好好先生。
但是现在布里奇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肩膀上对方只是单手压制住自己,就感觉像是压着一座大山一样,这力气真的比他大太多了!
而另一个博格斯还在捏着他的手腕,他额头都已经开始冒起冷汗来,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虚张声势:“博格斯先生,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叫人了!我可是一名小提琴演奏家,如果我的手有任何损伤,我绝对要把你们告上法庭,告到破产!”
福尔摩斯这个时候已经拿着比利大师的手帕,听到布里奇的话,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以你的水平来说,手有没有损伤对你的演奏都没有多少影响。”
明明早上这个家伙还在大力夸赞他的演奏水平有多好,听到他的音乐会到底有多享受,现在这个家伙居然能说出这样讽刺的话,简直令布里奇怒气上头。
可是现在他完全被两个人钳制住,被困在椅子里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看着他们。
但这愤怒里却带着心虚,因为他眼睁睁看着福尔摩斯捏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将湿手帕盖在了他的虎口上。
布里奇被捏住的右手疯狂挣扎着想要躲避,但却只能徒劳的挥舞着自己的手指,连手腕都没有挪动分毫。
福尔摩斯就这么用湿手帕擦着布里奇的虎口,不过片刻,干净的白手帕上就沾染了一些肉色的东西。
比利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布里奇额头滑下来的冷汗,还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
他转移视线落到福尔摩斯捏着的布里奇的手上,湿手帕很快将对方用于遮掩的东西擦得干干净净,露出了还没有消失的牙印。
说是牙印也不准确,应该是牙齿咬的伤口,青紫的痕迹上有着被咬破后形成的黑色结痂。
福尔摩斯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布里奇先生,你能够解释一下这个牙印是怎么回事吗?”
布里奇这个时候好像重新冷静了下来,冷笑说道:“怎么,你没有被咬过吗?看来这位博格斯先生并不怎么受女性欢迎,床上不小心被咬是一件正常的事吧?”
比利:……
比利目光漂移了一瞬,福尔摩斯肯定没有在床上被咬过,但是在其他地方有没有被咬过那就不一定了,毕竟抓捕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可是会使劲浑身解数逃脱,咬人不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华生曾经给比利讲过。
至于在床上,他跟福尔摩斯可还没有进展到这个地步呢,比利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床上会不会咬人。
咳,这个时候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利板起脸来努力将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全都倒出去,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布里奇定罪!!!
福尔摩斯冷笑一声:“床上?我不这么觉得,你说你跟萨拉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是能上床的吗?”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布里奇再次强调,“你不能因为萨拉失踪就说我们的关系有问题!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情人关系?”
“因为我能够断定你手上的伤口是萨拉小姐咬的,不对,现在证据还不算充分,我能够断定你手上的伤口,是我们发现的那个头骨咬的!”福尔摩斯斩钉截铁。
“头骨上的牙齿很有特点,虽然牙医努力将头骨的牙齿做得很规整,但因为死者的本身条件就不怎么好,所以有些假牙为了依附本身的牙做的就比较扭曲,再加上没有安上陶瓷牙的几颗牙,这就形成了一个很有特点的咬痕。”福尔摩斯露出自信的笑容,“那布里奇先生,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头骨的主人会咬你吗?头骨贴了陶瓷牙,脑袋上有一个明显的被打出来的洞,在找到牙医之后,我们很快就能确定头骨的主人就是萨拉,你确定你要继续撒谎吗?”
第158章第一百五十八章日记……
布里奇这个时候浑身都被汗水浸湿,比利之前还觉得他演技很好,但现在看来在证据面前依旧脆弱的不堪一击。
但其实他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在那儿坚持着自己的说法:“是,我跟萨拉是情人关系,那又怎么了?她失踪了又跟我没什么关系,当天我跟她约好见面的,她却没有出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你不能因为她咬过我,就证明我就是凶手吧?”
福尔摩斯冷笑一声:“但能证明你就是萨拉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福尔摩斯忽然凑近布里奇,戴着橡胶手套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布里奇的脸颊:“对于我们这些侦探来说,只要你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布里奇先生。”
布里奇打了个哆嗦,看向福尔摩斯的目光满是惧怕,即使穿着厚厚的一层衣服,浑身却都在发寒,已经全都被汗水浸湿。
说完,福尔摩斯转头看向比利:“先给他手上的咬痕拍个照片。”
比利一点也没有迟疑,伸手从自己怀里拿出便携相机,在福尔摩斯的强力钳制下,顺利的给布里奇的虎口上的牙印拍了照。
这个时候福尔摩斯终于松开了捏着布里奇手腕的手,比利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对方手腕上留下的红痕,那痕迹如此的明显,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这个红痕就会变成青紫的颜色。
福尔摩斯此时嫌弃地将手上戴着的橡胶手套从手上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快步出了这个房间。
比利随即收回目光,跟上福尔摩斯的脚步。
出来之后他们做的第1件事就是来到被警察收走的头骨前,然后让警察去买材料,给这个头骨的牙齿做翻模。
他们要真正确认留下齿印的就是头骨的主人,起码得需要证明这个头骨上的牙齿留下的痕迹跟布里奇虎口上的牙印差不多。
不然以布里奇的秉性,比利觉得对方说不定还会翻供。
为了不会在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将这个已经被硫酸腐蚀过的头骨弄坏,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给这个头骨的牙齿做了个翻模,最后用倒出来的石膏牙齿做实验。
因为石膏的坚硬度不够,他们当然不可能做什么咬肉的实验,因为怕一使劲这个石膏模型就坏掉了,用原本的头骨也是同理。
所以福尔摩斯直接采用了染色法,将石膏上的牙齿涂上颜色,然后在质地偏软的金属上尝试留下痕迹。
虽然这样留下的齿痕跟咬在皮肤上的齿痕有区别,但是却能看到留下的咬痕到底是什么样的。
跟照片对比之后,确实能够看到不管是牙齿形状还有牙弓的弧度都有着超高的相似度。
看到它们对比出来的结果,一直跟随着的警察们都觉得惊叹,完全没想到原来齿痕还能作为证据。
“我感觉你们两个完全能够成为跟福尔摩斯比肩的知名侦探!”警察赞叹道。
听到对方的话,比利和福尔摩斯对视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翘起。
比利感觉对方说的这话比直接夸福尔摩斯还令他高兴,这代表光凭他的能力已经足够成为知名大侦探了!
而那边其他警察则是在调查附近知名的牙医,看有没有给萨拉做牙科诊断的牙医,看看这个牙到底是在哪里做的,他们那里肯定会留下记录,能够证明这个头骨就是属于萨拉的。
现在还没有调查出结果来,根据那些警察的话,他们也去询问了萨拉别墅的那些仆人,但是他们并不了解萨拉到底是去哪里看的牙医,只知道有段时间因为看牙萨拉忌了段时间口。
不过从仆人那里了解到了其他信息,萨拉确实很爱吃甜食,她的牙齿也因为甜食损坏了不少,她平常有自己常看的牙医,不过做的这个陶瓷假牙却并非在那里做的,也不是通过她的牙医介绍的。
这让警察们有些焦头烂额,只能挨个排除。
而比利和福尔摩斯则是在警察的带领下光明正大的进入了萨拉家。
他们手里还拿着萨拉的一把钥匙,看这个钥匙的形状应该不是大门钥匙,而是一个单独的房间的钥匙。
其实比利心中在想,这把钥匙是否是其他别墅的钥匙,但根据从仆人这里了解到的信息,还有周围人那里获得的信息,萨拉在这里居住了有五六年。
不过根据仆人所说,萨拉经常不会待在这里,而是四处旅游,让人根本无法确定这里是不是她的唯一住所。
之前两人是在黑夜中对整个别墅进行的探查,而且为了不被人发现并没有弄出多大动静,现在他们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白天重新来这里检查一遍。
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起来的密室。
还是比利对自己的观察能力不是那么有信心,毕竟之前许多事情他都没有发现端倪,还是福尔摩斯率先发现的问题。
感觉有些不甘心,比利握紧拳头,不能那么马虎,要关注自己身边的每个细节,他这次要做第1个发现问题的人!!!
福尔摩斯当然也发现了比利现在的斗志昂扬,仿佛把自己视作了比赛对象。但这样的比赛却令福尔摩斯感觉愉悦,这样专注的比利是他最喜欢看到的,他希望比利能够战胜他超越他!
这让福尔摩斯感觉一向平稳的心跳都开始急速跳动起来,来自比利的挑衅并没有让他生气或不满,反而令福尔摩斯也更加集中注意力,势均力敌才会让破案更加有趣,只是自己一个人破案,哪里比得上两个人争抢破案有趣。
毕竟线索一旦被另一个人发现,那就代表着自己落后一步!
两个人直接对整个别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率先当然是从最底下的地下室开始,毕竟一般密室都会藏在这里,因为可以不引人瞩目的向下挖,而且更加隐蔽。
这里也是昨天两人潜入的时候重点检查的对象,昨晚没有发现,今天依旧也没有发现。
然后是一层,一层的布局跟其他别墅并没有多大差别,有着餐厅、客厅、厨房,还有这举办沙龙的房间,甚至有一个工作间。
不过这个工作间里放的都是一些化学物品,看起来像是萨拉做实验的地方。
但这些化学用品都很平常,并没有任何致幻剂。
重新检查了两层,比利心理其实已经有些焦躁起来了,看起来这个钥匙好像并不是这里的钥匙,要找不到的话他们要怎么办,大海捞针吗?
根本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证明这个钥匙是属于哪里的,钥匙上面甚至没有挂什么门牌之类的东西。
但这个颓丧的念头只是在比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相信如果真的想要仔细搜查的话,一定能够找到线索的,就像福尔摩斯之前说的那样,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他们来到了2楼。2楼基本上就是卧室、客房,还有浴室与书房,两人依旧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
这个别墅还有个3楼,不过应该不能叫3楼,比利应该觉得应该叫做阁楼,因为屋顶是倾斜的,所以这个3楼的空间在视觉上就有些逼仄,再加上两边倾斜的角度,靠近倾斜的房顶的地方行走起来都有些不方便。
即使是阁楼,这里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一般阁楼也会有卧房,不过或许是因为萨拉在买下这里的时候就考虑过并不会有太多人拜访,所以在阁楼根本没有设置卧房,而是将这些房子改造成了其他用途。
这里的房间一部分当做了杂物间,另一部分则是衣帽间。
是的,除了2楼的卧室里那一排一排的衣柜装着衣服之外,3楼甚至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放着不是这个季节的许多萨拉的衣服。
从书架上的书还有这些衣服都能看出来,萨拉是这座别墅的常客,这起码是对方的一个固定据点。
比利在这个巨大的衣帽间里来回穿梭,这个时候需要仔细检查这里的衣柜有没有各种夹层,要不然错过这个线索真的要浪费更多的时间。
尤其是万一福尔摩斯比他先发现问题了呢!!
虽然两个男人在女士的衣服里来回穿梭真的有点不绅士,可是作为侦探这是必要的检查步骤。
萨拉的这个衣帽间也让比利见识到了现在的女士衣裙到底有多少花样,在这个衣帽间里不只有现在流行的巴斯尔裙,还有19世纪初流行的不需要裙撑的帝政裙,之后流行的大裙摆大裙撑的克里诺林裙。
比利在心中思索,后两种裙子恐怕不是平时的时候穿的,应该是类似于化妆舞会之类的时候穿的。
但看起来萨拉应该与附近的女士们比较熟悉,如果这次在这里找不到线索的话,可以询问一下跟萨拉熟悉的那些女士,或者宴会上认识的那些人,或许能够从她们这里找到线索。
再次从衣裙里挤出来,比利看着头顶倾斜的屋顶,这除了给了他逼仄的感觉之外,也给了他一种空间错乱感。
比利感觉自己好像被触动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隐约发觉了线索,但是这是直觉给自己的提示,脑子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到底他发现了什么呢?比利感觉自己都忍不住焦躁起来,来回在附近转悠,想要发现自己到底觉得哪里不对。
他这的异常让福尔摩斯发现了异样,立马朝他这边走过来。
这让比利瞬间紧张起来,他觉得以福尔摩斯的能力或许很有可能过来之后会比他更先发现问题。难道他就要这么错过这个重要的线索了吗?明明是他最先发现的!
耳边听到福尔摩斯走近时清晰的脚步声,比利目光迅速扫视四周,终于在强力的压迫下,让他在这个瞬间终于明白过来他感觉到的异常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夏——汤米!这个衣柜的深度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夹层!”比利瞬间兴奋欢呼,他在夏洛克之前发现了问题!
比利感觉自己像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整个人雀跃的都要跳起来了。
福尔摩斯这个时候已经走过来,根据比利所说的话,扫视四周终于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面对满眼亮晶晶看着他好像在求表扬的比利,福尔摩斯忍不住笑起来。
碍于有外人在场,比利头上还戴着帽子,福尔摩斯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夸赞:“杰瑞很棒,果然你是第一个发现线索的!”
比利被夸的嘴角疯狂上翘,想要谦虚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谦虚的话,只能回答:“那当然,我可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福尔摩斯这个时候非常想要亲一亲比利亮晶晶的眼睛,可是那边警察已经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最终他只能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转头看向那有问题的衣柜。
“因为屋顶的倾斜,再加上衣柜里挂满了有着大裙摆的裙子,会给人一种视觉倒错的感觉,让人不容易发现衣柜的深度有问题。”福尔摩斯凑近仔细查看。
就像福尔摩斯说的那样,确实是因为这个问题让人发现不了这里边有夹层。
比利一开始都没有发觉问题,只是内心的直觉给了他预警,让他在这儿看了半天才发现问题。
衣柜不够深,是因为衣柜跟墙之间有夹层。
那边仆人已经上前,将这面衣柜的衣服全都取走,露出了光秃秃的衣柜,这个时候连警察也因为他们的提示发现了衣柜深度的问题。
衣服全都拿走了之后,衣柜里只剩下挂衣架的杆子跟光秃秃的衣柜,福尔摩斯跟比利都上前仔细检查这里的暗门到底在哪。
很快两个人就发现了暗门究竟在哪,就在衣柜靠左边的一个角落,甚至不用多使劲,伸手一推,门板就自然而然的打开。
但是松开手门板就迅速回弹,如果不是凑近仔细查看的话,都不会发现这个门板与衣柜的木板之间有缝隙。
做这个暗门的人真的是手艺高超,比利感叹。
以后他买房子或许可以请人制作出这样的伪密室来玩,到时候请华生过来找一找他们,说不准还能让华生找上一天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比利紧跟着福尔摩斯的步伐走进这个密室。
密室里一片黑暗,但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晚上,所以比利的夜视能力没有起作用。
但两人都有随身携带火柴的习惯,所以福尔摩斯直接伸手拿出火柴点燃。
一片黑暗中他们看到了这个密室的景象,粗略看去这个密室并不算太大,就几平米的样子,样子还比较狭长,旁边就是桌椅,好像还有一个放东西的柜子,放了这些东西之后他们走动的空间就不多了,看起来真的有点狭窄。
尤其是他跟福尔摩斯挤进密室之后,两个大男人让这个并不大的密室显得更加拥挤了,感觉他们都快紧贴到一起了。
不过这并不大的房间却让福尔摩斯迅速找到了里面的照明装置,是被固定在墙上烛台上的蜡烛。
趁着火柴还没有熄灭,福尔摩斯眼疾手快的用它点燃蜡烛,最后才将火柴熄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有着蜡烛照明,比利跟福尔摩斯才彻底将这个房间看得清楚。
这个房间虽然小,但也算得上是五脏俱全,桌椅柜子都有,旁边甚至还有垃圾桶。
令比利感到最惊讶的是,这个柜子甚至都没有上锁!
比利打开柜子就满满当当的看到里面的各种纸质物品,抽出一本出来看,居然是日记本!!
比利脑子里划过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这么说来萨拉也不是个正经人,毕竟是个能做活人实验,还毫不犹豫让手下人杀死人的变态,尤其是本人还确确实实是一个脑子有坑的人。
迅速翻看了几页,比利确定了这确实就是萨拉的笔迹,也确实就是她的日记,上面有记载着关于狄安娜小屋的事情。
而这个笔记本的封面写着日期——1886年。
看来萨拉是每个笔记本记一年的日记。
比利在看这满柜子的纸制品,只觉得萨拉简直是一个给侦探留下无数证据的人,她自己居然写日记,那不就是写满了她的犯罪证据!
而且对方并不常住在这里,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这里,比利不得不说对方实在太过大胆。
或许是因为她写了这么多年的日记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觉得以自己这个并不算多重要的身份不会被人发现问题,才将这些东西一直放在这儿?
不过比利在翻看这些日记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点线索,在1886年的时候萨拉就跟布里奇认识了,而且显然还是处于在热恋之中,通过日记里对方对布里奇的描述就能看出来。
刚想要将这个日记合上,比利却发现自己随手往下翻的一页上好像有那么一点重点内容。
他的目光凝住,停下动作仔细看着上面写的内容。
“……他跟我说他的妻子因为恶魔诅咒去世了,真是一个可笑的理由,他以为我真的像是其他女人那样容易被欺骗吗?连恶魔诅咒这件事都是我帮他策划的,居然还用这个理由来哄骗我。之前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阿托品就是用来干这件事的吧,还说是为了让仆人产生幻觉,觉得恶魔诅咒是真的存在。”
比利眉头皱起,没想到布里奇居然亲手杀死了他的妻子!
但萨拉这个人居然在知道布里奇干了这件事之后依旧跟对方在一起,而且看起来还是对对方极为喜爱,这真的有点过于恋爱脑了吧?
比利往后看去。
“不过在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平庸而又野心勃勃,但谁叫他长着那么一张帅脸呢?配上这么一张脸,即使他的小提琴演奏技巧并不能算得上是多优秀,却也足够让我沉迷,我们之间不正是各取所需吗,我看他的脸,他看我的钱。”
比利:…………
这个萨拉看脸也太严重了吧!!!
不是那个草药店店主长得也不怎么样啊,萨拉为什么还跟对方在一起?
他想看一看后面有什么重要内容,却发现接下来就是下一天的日记了,根本没有提布里奇的这件事!
迅速又往后翻了翻,比利再次呆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萨拉会看上那个长得并不怎么样的草药店店主了。
“……虽然他长得并不怎么样,但在床上确实很有能力,比布里奇好上不少,如果他们两个结合到一起就好了。”
比利:……
比利不想说话。唉,看来后面是觉得对方虽然床上有点能力,但是确实触及到了她的利益,还是干脆的下令将他干掉了。
不过他们确实没有看到草药店店主的真实裸·体,毕竟最终是找人假扮的,真正的草药店店主在这之前已经被他们“保护”了起来。
萨拉在日记上这么写,说的他都有些好奇——不是,他有什么可好奇的,说对方有能力,也不代表对方真的大呀,有时候技巧胜过大小的!
想到这儿,比利觉得自己急需进修一下相关课程,不然到时候如果他跟福尔摩斯真的要更进一步的话,难道就要直接莽吗!
前世他可没有看过同性的片子,异性的片子都看得很少,不是没有欲·望,而是那个时候并没有喜欢上谁,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
但现在这个时代,这个法律这个现状,想找同性相关的教程简直是难如登天啊。
比利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了。
不对他的思路跑太偏了,比利连忙将那些废料全都抛出脑海,将手中的这个日记本合上递给福尔摩斯:“这个日记本里的内容应该算得上是比较重要的,提了布里奇是杀死他妻子的凶手。”
看着这柜子里满满的笔记本,比利再一次感叹:“我们这个完全是在捡漏啊,没想到真的有人写日记唉,连自己犯的什么罪都写上去了。”
比利隐约记的前世有人自己给自己记账都会做假账的,这个萨拉真的是诚实。
第159章第一百五十九章回到伦敦…………
福尔摩斯伸出一只手接过这个日记本,一只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这叠东西:“这里是布里奇写给萨拉的信,按照日期排序,从84年开始。”
现在是1888年,也就是说两个人谈恋爱谈的有4年。
将整个密室翻了个遍,比利发现萨拉有收集癖,会将重要的东西全都放在这个密室里,她的日记本,布里奇写给她的信,还有她看布里奇音乐会的门票,各种值得留念的东西都被她收集到这里。
这里好像是萨拉的记忆储存地一样,她本人来到这里,只要翻看这里面的东西,肯定能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
这么多有用的资料,能让比利跟福尔摩斯这两个侦探通过这些信息推测出当时发生的各种事情。
就比如萨拉收集的在各地旅游时候的邮戳,通过上面的日期还有地点就能确定对方所去的地方,把这些排序到一起,根据这个画成一个地图,就能知道对方的活动轨迹。
不过这些并不能算得上是多重要,毕竟只有对方第1次去的地方才会留下这些东西,重复去的话就没有了。
所以知道对方的活动轨迹还是要靠萨拉写的日记。
看着满满一柜子的日记本,比利觉得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警察还在外面等着,这里显然并不是一个方便看资料的地方,比利跟福尔摩斯将整个房间都仔细检查过之后,因为找到这么多资料跟日记本震惊的脑子才终于缓过神来。
“既然这个密室甚至都没有上锁,那这个钥匙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比利摸出那个钥匙满脸困惑。
“这个阁楼我们还没有检查完毕不是吗?”福尔摩斯如此回答。
福尔摩斯说的很对,这个阁楼他们还没有彻底检查完毕。刚刚两人找到这个充满线索的密室之后,给了比利一种他们已经完成任务的错觉。
但其实并没有,要彻底的把阁楼检查完毕,才能证明没有任何其他线索。
可是两人将整个阁楼翻了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这个钥匙能够打开的锁。
但两人这个时候却都没有放弃,因为他们直觉这个钥匙要打开的东西还在这个别墅里。
这是一种所有线索堆积起来给出的直觉。
萨拉居然将这么重要的密室留在这里,她经常使用这个身份活动,甚至用这个身份跟布里奇谈恋爱,那这个身份这个房子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极为重要的地点了,如果她真的想藏什么东西的话,一定也会留在这里的。
但是密室都被他们发现了,到底还有哪里能弄藏东西呢?
当两人的手几乎前后放到倾斜的屋顶上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不由自主的互相对视,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方所猜测的跟自己的一样。
剩下还能藏东西的不就是屋顶吗?
让仆人搬来梯子,在倾斜的屋顶上摸索半天,他们终于在最中间的房梁上找到了被隐藏起来的一个小盒子。
这个小盒子已经布满了灰尘,如果不是爬上梯子查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个并没有多大的盒子,因为它已经完全跟周围融在了一起。
上面的灰尘厚厚一层,足以能够看到到底有多久没有被碰过了。
用打湿的手帕将上面的灰尘全都擦干净,露出了这个平平无奇的木盒子的原本面貌,上面甚至都没有雕刻什么花纹,也没有镶嵌任何东西,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盒子,甚至还有些发霉的样子。
不过这个盒子果真是上了锁的,比利将手中的钥匙塞进了锁孔,严丝合缝,完全不像是其他地方只能塞进去一半!
这么一把锁居然不是门锁,而是盒子的锁!
比利真的觉得有点诧异。
但更令比利感到好奇的是盒子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所以在钥匙严丝合缝塞到锁孔里之后,他立马扭动手中的钥匙,伴随着卡吧一声清响,盒子被打开了。
比利跟福尔摩斯一起伸手打开这个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全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盒子里的居然是这种东西。
里面放着的是两个玻璃瓶,一个个头较大,一个只有拇指粗细。
两个玻璃瓶里都充满了液体,这些液体不是起什么其他作用的,只是单纯的为了让放在里面的东西保持状态而已。
应该是防腐的液体,比利心中想到。
因为被好好的放在密封的盒子里,所以这里面的两个玻璃瓶没有沾上一点灰尘。
外面的阳光洒进来,正好透过窗户照在比利和福尔摩斯身上,也泼洒在两个玻璃瓶上。
但比利这个时候却觉得身上有点发冷。
那个不过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圆圆的骨片,直径不过一厘米大小而已。
这个描述是不是有点眼熟?比利已经能够肯定这个骨片就是萨拉脑袋上缺失的那个骨片了。
也就是说这就是萨拉脑子上缺的那个坑!
这么形容让比利觉得好受了不少。
如果只是单纯的骨片的话,并不会让比利觉得有什么浑身发冷的。
让比利觉得不舒服的是另一个玻璃瓶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成型的胎儿标本!
因为两人打开盒子的动作让整个盒子微微晃动着,里面的液体伴随着胎儿也微微晃动着,仿佛这个胎儿依旧在母体的羊水中一样。
但这个胎儿早已经死去。
毕竟以现在的技术,脱离母体这么久之后怎么可能存活呢?
为什么这两样东西会出现在房梁上,为什么这个东西会用带锁的盒子锁上?比利脑海里这个时候只能想出这两个问题,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拒绝想这个胎儿到底是怎么弄过来的。
“许多地方都有这种传统,在建设房子的时候会杀死生灵来,这是一种祭祀行为,来保佑这个地方不被邪灵侵害。有的地方会有猫,有的地方会用尸体,有的地方会活生生的杀死真正的人。不过,这些年绝大多数地方都将这种愚昧的习俗用其他方法取代,比如埋放衣物。”
听着福尔摩斯给出的解答,比利真的觉得这些愚昧的信仰如此恐怖。
“至于萨拉为什么会将这个东西放在房梁上,我觉得除了有我说的这种意义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她的日记里应该会给出答案。”
密室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搬去警局,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比利跟福尔摩斯跟其他警察一起查看这些日记跟信件。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萨拉的真实身份,跟她生平的所有事件。
萨拉居然真的叫萨拉,这是比利没有想到的事。
名字是真名,但是其他的所有信息全都是虚构的。
萨拉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农户的女儿,农户因为贫穷,将5岁的萨拉卖给了别人。
而被买走的萨拉就成了他们做实验的工具,被残忍的在脑袋上钻了个孔。
其他孩子因为各种感染问题死亡,只有萨拉存活了下来。
存活下来的萨拉被他们奉为神女,而那个骨片也被萨拉保存了下来。
这只是一个不知名的邪教组织,萨拉本身就是个脑子聪明的人,神女的身份再加上她的聪明脑袋瓜,让她凭借身份的便利学习了许多知识,最终成功将带给她痛苦的邪恶组织覆灭。
而之后萨拉就利用自己各种虚假的身份在各处游玩,凭借自己从那个邪教组织里学习的魔法知识从其他人那里骗取钱财。
之后就是她遇到莫里亚蒂,被对方看破身份,最终被对方收服,随后研究致幻药剂的事情。
狄安娜小屋就是她在莫里亚蒂的支持下建立的,而没多久她就遇到了布里奇,这个很会哄骗她,还长着一张帅脸的家伙。
萨拉给出计谋,弄出恶魔诅咒的事件,借着跟帕格尼尼相似的“遭遇”,再加上各种营销的推动,最终让布里奇彻底在整个英国出了名。
之后就是布里奇厌倦了他的妻子,顺便想要借助恶魔诅咒这件事让自己更加出名,所以干脆从萨拉那里拿走了阿托品,杀死了他的妻子。
其实布里奇在萨拉不在的时候还找了其他情人,萨拉对这件事很清楚,只不过她也干了同样的事,所以她并不在意。
至于那个胎儿,都是早年萨拉意外怀孕的结果,不过这个孩子并没有顺利生下来,或许是因为萨拉随身携带着不少有毒物质,导致胎儿在成型之后流产。
萨拉将胎儿保留了下来,在住进这个别墅之后将胎儿与自己脑袋上的骨片一起放到了房梁上保护这里。
将这个盒子的钥匙随身携带,或许萨拉也是有那么一点遗憾的,在那次流产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怀孕过,或许她是有那么一点想要孩子的。
而那个骨片,则是代表她痛苦的开始。
日记快到末尾的时候,萨拉记录了莫里亚蒂死亡这件事,不过本身萨拉对莫里亚蒂就不能算得上是多喜欢,因为对方的恐怖分析能力甚至对他很是惧怕,所以对于对方的死亡她甚至松了口气。
她觉得以她几十年都没有被抓的经验来看,那个什么福尔摩斯跟费什也绝对不可能抓住她。
在日记的最后,记载的是萨拉计划与布里奇一起前往康沃尔郡旅游的事,他们约定好了时间地点,萨拉对这次旅行充满期待。
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因为萨拉在之后就死亡了。
而在他们看完这些日记的时候,去调查牙医的警察终于带来了喜讯。
他们从隔壁郡找到了那个知名的牙医,带回来了萨拉的治疗记录,证明这个拥有着满口陶瓷假牙的头骨就是萨拉本人!
在萨拉的日记、信件,牙医的记录,还有那个圆圆的头骨片,都证明着那个头骨就是萨拉,也证明着布里奇确实跟萨拉有情人关系,而且这个关系持续了许多年。
那些信件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那就是布里奇约萨拉前来见面的信件!
地点就是在布里奇的那个被烧毁的别墅!
那封信并没有详细写布里奇的那个别墅在哪儿,只说是老地方,如果不是他们有两人通信的所有信件外加日记本的话,还真的不能确定这个别墅的所在地。
最后的约定地点就在被烧毁的别墅,而别墅里有被硫酸腐蚀的尸体,再加上警察找到了布里奇购买大量硫酸的证据,布里奇最终认罪。
对方之所以杀死萨拉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觉得对方年老色衰,不能再给他提供帮助了。
而且萨拉可是亲手制作出恶魔诅咒这个营销事件的人,布里奇对于这个总是行踪神秘的情人并不放心,再受到了其他情人蛊惑,加上想要摆脱萨拉这个急迫的愿望,不知道萨拉真实身份的布里奇就狠心将对方骗到了别墅里,在喝的咖啡里下了阿托品。
这个阿托品还是布里奇向萨拉要的,以当时杀死他妻子的时候同样的借口,要继续制造自己依旧被恶魔诅咒这个假象,让其他人产生幻觉。
少量的阿托品能够让人产生幻觉,但一旦达到致死量,则会让人迅速死亡。
为了彻底掩盖证据,布里奇看了不少侦探小说跟侦探笔记杂志,最终想到了用硫酸腐蚀尸体这个办法。
但没想到即使他弄来了这么大量的硫酸,还是没有彻底将尸体全部腐蚀掉。
浴缸里的液体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浴缸是陶瓷的没有被硫酸腐蚀,但是下水管道可不是,一旦将塞子拔去,那没有彻底分解掉的硫酸就会腐蚀掉下水管道。
这些液体里还有骨头碎片,还有那个没有被彻底腐蚀掉的头骨。
最终布里奇趁着夜色将萨拉的行李箱跟头骨扔进了河里。
他还特意检查了萨拉的行李箱,并没有在里面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尤其是写给萨拉的信一封也没有,所以才扔的如此干脆。
他没想到萨拉早就将布里奇写给她的信全都放到了密室里。
但是他处理完这些东西回到浴室里的时候,看到那个面目全非的只剩下骨头碎片的浴缸,之前的冲动已经彻底散去,布里奇觉得萨拉的鬼魂好像就跟随在他身边!
最终心里生出无限恐惧的布里奇飞奔回家。
这个别墅里的仆人已经全都被布里奇赶走,所以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情况。布里奇想要再缓一段时间,等自己彻底接受这件事之后再将剩下的东西处理掉,反正那个房间也不可能有人进去浴室,甚至还被他锁上了。
即使有小偷,也不会想到去浴室里偷东西。
但没想到却遇到了调查的福尔摩斯他们,恐慌之下布里奇直接跑到别墅,打算直接烧毁这里毁尸灭迹。
却没想到早已经被比利他们跟上,最终没有毁尸灭迹,还被抓了个正着。
终于彻底将这件事解决掉,比利却并不觉得怎么开心,因为从萨拉的日记能看出对方到底在这些年里杀死了多少人。
甚至比利觉得许多人都没有在他的日记里记载。
对她来说,杀人跟喝水一样容易,她一点也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因为从她从小的经历让她知道,生命就是这样廉价的,可以随意买卖,可以随意伤害。
对方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但比利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农民的过度贫困,不是这些邪教的原因,萨拉会不会成为一个普通的善良女孩?
但普通就是她想要的吗?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还是一个杀人如麻,却手握无数财富,可以随意跟任何人交往的女人,比利也并不知道对方最终会做出如何的选择。
不过当比利和福尔摩斯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布里奇用硫酸残忍杀死自己情人这件事已经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曾经的当代帕格尼尼居然变成这样一个人,不禁让无数人唏嘘惊讶。
看报纸的时候比利甚至看到这是因为布里奇受到恶魔的诅咒引诱,才会变成这样凶残的杀人凶手。
他们甚至觉得布里奇会像是帕格尼尼一样被关在监狱里之后仍能潜心研究自己的小提琴演奏技巧,最终出狱之后成为更加出色的小提琴演奏家。
这让比利觉得现实好像比小说更加荒谬,这样一个板上钉钉的杀人凶手,而且还是将自己的情人用硫酸毁尸灭迹的凶残凶手,还会有这么多人追捧,甚至真的觉得对方就是当代帕格尼尼!
他们是真的没有音乐鉴赏能力吗?
“绝大多数人都分辨不出来小提琴演奏的好与更好,所以只要他们觉得好听,就觉得对方已经是顶尖演奏家了。再加上那些报纸为了噱头弄出的各种跟撒旦或者恶魔相关的信息,又故意扯上帕格尼尼,大众的思路会被引导向这方面是显而易见的。”
这些事情比利也想得通,但还是觉得现实居然如此的荒谬。
不过没多久他们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了,因为迈克罗夫特给他们发了电报,让他们迅速回到伦敦!
电报里并没有详细说明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两人都觉得这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很可能在伦敦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为什么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回去呢?
伦敦可以算得上是莫里亚蒂的人的大本营,这个时候让他们回去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种自投罗网。
竟然敢让自己的弟弟冒如此的风险回去,迈克罗夫特让他们做的事肯定很重要。
所以两人迅速收拾行李,借口接到委托人的信件,直接坐上火车前往伦敦。
他们依旧是扮作博格斯兄弟,用这个假身份再次回到伦敦,即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比利也有种回家的感觉。
而两人回到伦敦的这一天也是在有些凑巧,刚出火车站就看到了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伦敦仿佛又笼罩在了雾中一样。
不过这一下雨让本来就不高的温度又降了下去,比利觉得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点冷。
两人刚刚走出火车站,早已等候在附近的马车就已经快速行驶的过来停在两人面前。
对方的面容两人算是有些熟悉,是迈克罗夫特的一名下属。
两人直接登上马车,被对方带到了一个有点陌生的地点。
是一家餐厅,不过按照伪装成马车夫的下属的话,两人直接报名字来到了包厢。
包厢里正坐着一个身形有些眼熟的人,虽然对方的脸比利并不认识,但能被带到这儿的,有着这样像海豹一样身形的人,除了迈克罗夫特又有谁呢?
桌子上已经放好了餐食,看来迈克罗夫特是精准的计算了两人的到达时间。
这个时候两人确实已经饥肠辘辘了,因为现在这个时间其实已经过了饭点。
看上面摆的是三人餐,可以见得迈克罗夫特自己也没吃午饭。
就在比利心中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坐下来的福尔摩斯却说道:“他吃了午饭,只不过想要再尝一尝这里的美食,所以干脆给自己来了个加餐,毕竟你看他的体型都能看出来,他一餐需要吃的量比较多,三餐都不一定能让他吃饱,加一餐是很正常的事。”
比利:……
比利低头不敢说话,福尔摩斯能这么说是因为他是迈克罗夫特的弟弟,他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
尤其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因为福尔摩斯转变,他现在可是迈克罗夫特弟弟的男朋友!
以迈克罗夫特的观察能力,比利觉得通过他们的动作细节应该已经发现了他们关系的不一样。
或许在他们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之前,暧昧期的时候迈克罗夫特就已经看出了问题。因为现在比利回想起来,总觉得之前迈克罗夫特对他的态度有些奇奇怪怪的。
这让比利觉得更加尴尬了。
面对自己弟弟这样的话语,迈克罗夫特连眉毛都没有多动一下,淡定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少食多餐也是一种养生方式。”
福尔摩斯笑了一下,但这个笑容显然不是赞同:“每一餐都填满肚子的少食多餐吗?这只会增加你的体重,起不到任何养生的作用,亲爱的哥哥。”
第160章第一百六十章计划与逃脱…………
迈克罗夫特放下酒杯,直接转移话题:“边吃边说吧,这次让你们回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办。”
“显而易见。”福尔摩斯的语气并不能算得上是多好,他已经行动起来,按照自己哥哥的话拿起刀叉开始吃饭。
比利见状只能跟上福尔摩斯的动作,当炸虾排放入嘴中,比利觉得迈克罗夫特会为了这里的食物多加一餐好像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因为味道真的是很好吃!
迈克罗夫特早已经习惯了自家弟弟时不时非常阴阳怪气的语气,边用着刀叉处理着食物,便说起自己让他们回来的原因。
“让你们回来是因为我的一位朋友遭受了间谍指控,而因为我的身份原因,所以他们不愿意我来调查这件事。”
福尔摩斯听到迈克罗夫特的话,却犀利指出:“因为你们处于同一党派,不只是因为朋友的原因,而之所以他们会对他进行间谍指控,怕是也是因为党派原因。马上首相要进行换届选举,所以你们两个党派当然要抓住对方的把柄,尽可能的给对方身上抹黑。”
比利:……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么深的方面,虽然因为报纸的原因,他也关注政治,但所有有关政治的新闻都是从报纸上看到的,所以许多信息了解的就比较片面浅显。
所以比利一开始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现在想相比于朋友的身份,党派的身份确实更令人感到忌惮。
“但我是你的弟弟,让我来调查这件事他们居然允许?”
“这是我尽力争取的结果,而且你以往的表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不畏强权的人,破案只为寻找事实的真相,所以最终允许你来调查这个间谍案。”
比利感觉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但福尔摩斯都没有向这方面追问,比利在这个时候也不好询问,继续吃着饭听着两人的对话。
煎小牛肝也很好吃,就是这两样菜只能垫一垫肚子。
但比利知道这只是前菜而已,主菜还没上,他就等着上主菜继续吃呢。
“我那个朋友名字叫做乔治·约翰逊,是陆军上校。陆军发现有人在向德国间谍传递情报,根据笔迹对比认为约翰逊的笔记最为相近,所以干脆就把他抓住,打算直接判间谍罪审判。”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而是吃着自己盘子里的小牛肝,静静等待着迈克罗夫特继续讲述。
“而我们当然想要除笔迹之外的证据,那份笔迹不能证明什么,所以最终我们故意透露出消息来,让德国大使馆的人知道,看他们会不会向其他人询问情况。最终他们确实向另一个人传递了情报,但是用的是布拉维利密码,现在就卡在破解密码这里了。”
福尔摩斯眉头皱起,抬头看向迈克罗夫特:“破解密码的话,你也是可以解决的吧?”
迈克罗夫特露出疲惫的笑容:“对于我破解的密码,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而且我现在可是情报部的部长,每天要处理的文件无数,甚至时常要加班,哪有时间破解密码。”
比利觉得迈克罗夫特说的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福尔摩斯这个时候转头看向比利,没有解答比利心中觉得的不对之处,却解答了他的另一个有些不解的问题:“布拉维利密码是一种商用密码,这种密码使用一位数字代表元音和标点符号,两位数字代表辅音和一些常用的动词,三位数字代表常用音节,四位数字代表关键词。这种密码有着专门的密码本,每一页都包含了编号‘00’到‘99’的100个单词,单词的编号与页码的编号组合成一个4位数字。[1]而这这个密码本的每一页都有一处空白,能够让使用者重新编撰编号代表的单词。也就是说每一个布拉维亚密码都是独特的,想要破解这种密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我觉得相比于费尽力气破解这个密码,还不如寻找一下密码本来的更快。”福尔摩斯最终下定结论。
迈克罗夫特这个时候笑了起来:“你看你都觉得还是寻找密码本更快了,还让我来破解密码。”
“因为你比我聪明,就是有时候不想动你的脑子。”福尔摩斯回呛。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很快端着主菜的服务员就推门进来。
煮菜放好,服务员悄无声息的退去,比利一点也不迟疑地迅速开始吃了起来。
主菜是炖鸡配一种味道很独特的酱料、炖火腿、烤小牛腰肉外加一份龙虾沙拉。
比利觉得这每一份饭味道都很美味。
就是吃着吃着让他想起了红烧牛腩,爆炒腰花,还有土豆炖鸡。
唉,总感觉还是差那么一点味,比利觉得即使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他还是一个华国胃。
不过眼前也能算得上是少有的绝顶美味,比利甩开那些离愁别绪,认真吃起饭来。
福尔摩斯两兄弟也不再过多交谈,只是时不时谈论一下关于莫里亚蒂的那些属下,还有夏洛克在外面破的那些案子的相关事情,绝大多数时间还都是在认真吃饭。
根据比利观察,迈克罗夫特即使中午已经吃过饭,但现在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的食量。
不得不说对方的胃跟他的身体一样大。
吃完主菜,最后上的就是甜点,是柠檬牛奶果冻还有一份草莓蛋糕。
这一餐比利吃得很满足,就是忽然冒出来的那么一点念头,让他有点想没事了或许可以做一做华国菜,就是最近恐怕没有时间,起码要等把莫里亚蒂的那些烦人属下全都解决掉了。
离开这里之前,比利听到迈克罗夫特对他们说:“关于你们两个现在的难处他们也有所了解,所以你们不用用本来的身份去与他们接触,只用现在的假身份就可以。”
“现在我带你们去见一见约翰逊跟那个间谍的笔迹。”
笔迹当然不可能轻易被拿出来,这可是重要证据。
马车七拐八拐不知道把他们带到了哪里,比利觉得马车夫是故意的,反正即使他脑子里有伦敦地图,现在也有些懵。
反正迈克罗夫特将他们两个带进去畅通无阻,最后在其他陆军军官的见证下,两个人见到了两份笔迹。
对于笔迹鉴定,比利只是学过一些粗浅的知识,按照他这种只学过皮毛的人来说,确实这两个笔迹的相似度很高。
福尔摩斯只不过拿放大镜看了片刻之后就发出了嗤笑声:“显而易见是两个人的笔迹,这两个人的书写习惯都不一样,一个习惯写的快,一个习惯写的慢,一个使劲较大会在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另一个却更为飘忽,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凹陷来。最重要的是连笔习惯都不一样,这么多单词你们都没有看出来吗?虽然都是同一种风格的连笔,但每个人的连笔习惯都有差别,你们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不同来。”
在场的陆军军官露出尴尬的神色,现在这个约翰逊简直是个烫手山芋,一个想救一个想直接把他判刑,这让他们怎么办?
“好了,我知道你们即使在我说出这个笔迹不同之后也不会将他放了,把这个案子的详细资料都拿过来吧,还有那封截获的电报。”
那个军官连忙退出去,很快就将福尔摩斯想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比利坐在福尔摩斯身边跟他一起看这些资料,看着他们对于约翰逊详细的调查记录,标注的他每天的行动哪一点可疑,或许可能是给人传递情报,他可以从哪里获得他们已经泄露的情报,这有种按图索骥的感觉。
他们是真的想把所有罪名全都扣在约翰逊身上。
这让比利觉得可笑,这么做除了诬陷一个好人,给对方党派泼上一点脏水之外还有什么用呢?
真正的间谍不是还没有被抓住吗?情报还是会继续泄露。
这危害的不是几个人,而是整个英国的安全。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英国的安全他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是各自党派的利益。
拿到首相位置对他们来说才更加重要,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最后看的是那一封电报,即使跟福尔摩斯粗略学了一些电报密码,看到这种复杂的密码比利是直接蒙圈了。
福尔摩斯本人也并没有看太久,很快又将这封电报扔到了一边,重新看起了手里的资料。
比利也从这些资料里发现了一点端倪,开始跟福尔摩斯小声讨论起来。
等他们讨论完了之后,才发现迈克罗夫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现场只有那个陆军军官还在,对方看到比利寻找迈克罗夫特的目光的时候小声回答:“长官说他还有事务要处理,就先离开了,两位想要调查什么我们尽量配合。”
福尔摩斯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点了两下桌面,嘴角勾起笑容,凑到比利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比利皱起眉来,觉得福尔摩斯的这个计划实在有些冒险,但在对方的劝说下还是答应了这件事。
……
罗德·纳尔是隐藏在英国陆军里的一名德国间谍,身为一名上校,他为什么会变成一名间谍,原因很简单。
那当然是因为她的妻子被无辜哄骗成为德国间谍,自己不知不觉也泄密,最终在对方的恐吓下,没办法最终成为间谍。
成为间谍也没什么不好的,德国那边给钱大方,他跟妻子本就不富裕,花钱都大手大脚的,现在终于能够攒下一些钱了。
前段时间手抄下来的秘密文件交给上线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截获,纳尔吓了个半死,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暴露被抓,最后全家送入牢房最终被实行绞刑。
但没想到陆军内部一筛查,却抓住了约翰逊那个家伙,而他努力伪装笔迹,最终居然就这么逃脱了调查。
多亏他当时留了一手,专门练了另一种不同风格的笔迹,专门用来抄秘密情报,再加上他努力做出的跟原本笔记不同的区分,所以才能这么轻松的逃过一劫。
伴随着约翰逊被抓,纳尔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没事,毕竟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军队内部已经重新放松下来。
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报纸上却爆出了关于约翰逊的新闻。
陆军上校约翰逊被抓,只凭笔记就鉴定对方为间谍,这到底是污蔑还是事实?
看着这则新闻标题,纳尔感觉自己的胸开始闷了起来,他知道这是自己心情压抑的表现。
谁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绝对是约翰逊那一党派的人,他们不想那儿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抓,不想让他们背负出了一个间谍的名头,所以干脆直接爆出去了!
如果舆论运作真的成功的话,是不是内部又要进行一次审查,纳尔浑身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上次能够逃脱是意外之喜,这次纳尔却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幸运。
纳尔目光向下看去,终于有心情将下面的内容读下去了。
虽然读的时候依旧心惊肉跳,但是起码能够理解上面的内容,而不是在脑子里想东想西,想着自己被抓之后的悲惨情况。
很快纳尔的眉头皱起来,这次重新调查的关键居然是两个陌生的侦探!
不是两个党派的任何人,而是两个陌生的侦探,纳尔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过对方的名字!
博格斯兄弟,是一对侦探兄弟,这种特色鲜明的侦探纳尔之前见过的话绝对不会忘记的,所以纳尔敢肯定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字。
如果真的要请侦探的话,为什么不请福尔摩斯?
纳尔可是知道那位知名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侦探可是情报局的迈克罗夫特的弟弟,请过来更为方便。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怕福尔摩斯侦探偏向那位大福尔摩斯,所以没有请对方吧。
但即使这样的话也应该请只是比夏洛克·福尔摩斯稍逊一筹的侦探,为什么会请这个完全不知名的博格斯兄弟?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纳尔心中又开始揣测起来,这肯定是有其他深层次的原因,估计是两个党派互相使绊子,最终才互相妥协形成这样的结果。
在这个报纸上的新闻里简单介绍了一下博格斯兄弟的信息,当看到这位兄弟为了破案居然敢当众接吻这件事的时候,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纳尔也不由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纳尔终于想起来他好像隐约听过这件事,是他妻子看到的新闻随口跟他提了一句,他都没有记住他们的名字,只是记住了隐约有这件事!
这两个侦探调查这件事的话,会不会又整出什么其他奇葩事件?
纳尔这个时候心跳不快了,也不觉得浑身发冷了,反而觉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现在这种情况纳尔也做不了任何事,一旦他有什么异动的话绝对会被抓住把柄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
能够当上一名上校,纳尔也算得上是很有耐心,在新闻曝出之后他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动作,就跟其他普通的军官一样。
然后在第3天,他听到了那两位侦探对陆军军官挨个调查的消息。
就让纳尔不由自主的开始冒汗,难道是两人发现了问题?不对,这应该是地毯式调查而已!
陆军军官一个一个被对方叫到单独的房间询问,纳尔努力让自己不泄露任何可疑的情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却忍不住焦躁的来回踱步。
终于在房门被敲响之后,纳尔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最高处,好像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立马重新坐回自己座位上,扬声说道:“进来!”
办公室的房门被打开,外面的人却没有进来,只是说到:“长官,轮到您了。”
纳尔板起脸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平稳步伐向外走去。
等他来到那个单独的房间,终于亲眼看到博格斯兄弟两人。
这兄弟两人看起来长相就普普通通,不过一个个子高一点一个个子矮一点而已,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侦探的气质来。
但是跟对方的眼睛对上之后,纳尔就知道这两人绝对不像外表那么普通,被对方看着就像已经被对方完全看穿一样!
纳尔的内心已经完全紧绷起来。
但接下来的询问却让纳尔摸不着头脑,这两个侦探向他询问的事情完全跟间谍案不相干,唯一一件相干的事就是让他写一下笔迹。
在两个侦探的目光下,纳尔不敢太过放慢自己的书写痕迹,他怕他们拿他以前签字的文件做对比,所以还是按照以往的笔迹,书写并没有太大区别。
写完这些之后,两个侦探就让他回去等待通知,这让纳尔觉得有种等待死刑宣判的感觉。
但看两个人对自己好像没有任何异常,纳尔觉得自己应该是暂时逃脱了。
比利看着对方从房间里离开,等待房门彻底关上之后,转头对福尔摩斯说道:“现在他的嫌疑最大。”
福尔摩斯此时正在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着纳尔留下来的笔迹,并没有回答比利的话。
一分钟之后,放下放大镜的福尔摩斯语气肯定:“那个间谍就是他!虽然他特意用了两种不同风格的写作方式,但是他的习惯却是一样的,其实努力克制,连笔的地方还是差不多,连每个字母的重点落笔都一样。”
比利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终于把人找到了。”
“继续叫人吧,不能跟之前叫人的时间有太大差别,也不能直接停下,要让纳尔放松警惕才方便我们抓人。”
比利点头,站起身来到门口,让外面的人继续叫人。
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比利看着身侧的福尔摩斯:“现在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另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起效。”
“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了,如果再不行动的话就没有机会了,相信他们最近无比理解这件事。”
比利眉头皱起,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们应该不会选择在这里行动吧,一旦行动就会直接暴露。”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敲门声已经响起。
门被敲响的片刻之后,外面的人已经向里走来。
对方是一个已经有了白发的中老年人,军衔同样是上校,相比于之前的纳尔来说显然已经没有了什么前途。
对方有着一双并不算多明亮的蓝色眼睛,因为到了他这个年纪,眼睛大多已经浑浊,对方也是其中之一。
脸上流着络腮胡,鼻子有点酒糟鼻,看起来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军人。
比利在对方进来的时候就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想起之前跟福尔摩斯所说的话,瞬间紧绷起身体。
对方几步就来到了比利面前,直接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此时房门被关上,比利听着在砰的一声关门声,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跟着狠狠跳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手中陆军给的资料,念出了对方的名字:“托马斯·罗塞,你曾在印度服过役?”
“是。”对方回答的声音不能说得上是铿锵有力,但也带着明显的军队特色。
可能是因为对方现在已经是上校,而且上了年纪的缘故吧。
比利刚要继续询问,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旁边摔去!
等他摔到福尔摩斯身上,他才听到那猛然响起的一声枪响。
而摔到地上的他跟福尔摩斯根本没有停歇,伴随着急促的枪响,他们向旁边接连滚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比利听到了房门被猛然打开的声音,随后就是杂乱的奔跑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接连的枪响声。
等他跟福尔摩斯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个罗塞已经在房间里消失了!
福尔摩斯的脸色很不好看:“让你们听到枪响立马冲进来,你们的反应速度是这么慢吗?起码晚了有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