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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是小扒手小混混,长大了依然不干正当的事,凭着金似鸿的狐假虎威,渐渐成了一块街区的地痞流氓,靠收保护费,开小赌档混生活。金似鸿其实觉得这种不是长久的活计,一直想走一条正经的发财道,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和本钱,自己也分身乏术,无法实现。
唐双喜倒很知足,觉得自己现在走出去呼朋引伴,有人给自己递烟倒水,叫一声哥,十分有面子了。不仅能吃饱喝足,活得也洒脱快活,喝酒赌钱不在话下。倒是金似鸿,成天围着个难伺候的少爷转,难得才能跑出来,为了他们有好生活,在有钱人手下做狗,十分的不自由。
他对金似鸿心中有愧,但除了人身自由,金似鸿不缺吃喝,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回报他。
在唐双喜开了人生第一次荤,晕头晕脑地长成了大人,尝到了甜头后,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个馊主意。
最后就是,金似鸿阴沉着脸,提着裤子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脚踹了唐双喜一个屁股墩,“你他妈的,事先跟我说一声行不行?”
唐双喜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吗?”他促狭笑着问,“怎么样,你放心,是个雏的,绝对干净。”
金似鸿被他气笑了,一甩手推开他,“去你妈的,滚开。”
夜晚,金似鸿脱了皮鞋,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屋子。周遭很安静,床上的人睡着了,没有被惊醒,他松了口气,把鞋在门口放好,脱了袜子,赤着脚,解下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然后走回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杜恒熙睡得无知无觉。
刚刚喝下的酒在胃里躁动,顺着血流融入了四肢百骸,汇聚腹下。
金似鸿着魔似的看了会儿,膝盖压上床垫,柔软下陷,跪在床上。突然俯下身在那微张的唇瓣上亲了一下,随即就像做贼般弹了开。很软,像果冻,也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但心跳得很快,像要从腔子里跳出来。金似鸿盯着床上的人看,这样坦荡无设防,他还想再亲一下,想亲他的脸、脖子、胸膛……每一处,他想就这样把这个人揉碎了吃下去。
唐双喜给他送的窑子里的那个女人哪有杜恒熙好看,他不是没欲望,没有开窍,只是对象错了。
金似鸿恍然大悟,他像受了蛊惑一样的慢慢伸手,丝绸睡衣滑下去,肌肤柔软细腻,气味也是芬芳的,而不是刚刚闻到的那种劣质脂粉。
胸口快速起伏,砰砰狂跳,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手指碰到了胸前,睡着的人皱起眉,突然发出一声轻哼。
金似鸿怔了一下,慌乱地收手回来,体温上升,脸已经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我这是在做什么?金似鸿猛地后退,却被床单绊了一下,大幅度地跌下了床。后背先落地,随后头重重地磕在木地板上,摔得他头昏眼花,痛得翻身坐在地上抱着头忍耐,不敢呼叫,眼中却痛出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