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些事情了,宋冬凌你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宋冬凌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吧,我现在好困啊,我想休息了。”
我盯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看了一会儿。
一想到他是因为陪别的女人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我的心底就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恶心。
如果我们从未相爱,此刻我或许不会如此心如死灰。
可是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我要怎么接受我的枕边人背叛的事实呢?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宋冬凌,我也感觉到疲惫了,我们离婚吧。”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我只能听见我沉重的心跳声。
随之而来的,就是宋冬凌爆怒的声音。
“我不同意离婚!”
宋冬凌双眼猩红地看着我。
“木泽兰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说了等到文心把孩子生下来,一切就会结束的,你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发现我到现在才真正发现宋冬凌的真实模样。
“宋冬凌,你不是说我们之间不需要孩子吗?你不是说,丁克就很好吗?”
经过了长久的沉默,宋冬凌只吐出一句。
“人都是会变的。”
我只觉得可笑,结婚七年,只换回他一句“人都是会变的”
。
那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究竟算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
“宋冬凌,你凭什么会认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还会毫无芥蒂地跟你一起生活下去?”
“我虽然没有生育能力,但这也不是你高高在上,就算背叛了还是若无其事的理由!”
“况且你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失去生育能力的!”
4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宋冬凌就是不松口答应离婚。
我觉得没意思透了。
“再拖下去有什么意义?离婚不是对你,对我,对她,还有对那个孩子都好吗?”
宋冬凌只是固执地摇头,他甚至还想伸手来抱我,被我推开了。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你只需要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泽兰。”
我又急又气,根本就说不过他。
突然,我感到胃里一阵绞痛。
我吃痛地叫出声来,抚摸着自己的胃部。
宋冬凌看见我的反应,也吓了一大跳。
“泽兰,你是不是胃病犯了,我都说了,不吃早餐怎么行?我带你去医院!”
我恶狠狠地推开他伸过来想要扶住我的手,“不用你假好心,胃病我自己会去医院的,你只需要同意离婚就行了。”
宋冬凌把我打横抱起来了,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从他身上下来。
他把我塞进了车子的副驾,我因为疼痛浑身冷汗淋漓,没有的多余的力气再挣扎了。
“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宋冬凌的车子了,以至于我现在才发现车子里的内饰大变了样。
副驾被布置的一片粉嫩,前方还放着一个置物架,上面摆着一些化妆品。
抽屉上还被人歪歪斜斜地贴着贴纸:“小孕妇专用”
桩桩件件都深深地刺痛着我。
宋冬凌见我一直盯着那些东西看,不悦地开口。
“有什么好看的,她现在是孕妇,把车子布置地合她心意一点怎么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让他复原的。”
真可笑,他倒是自顾自地解释起来了。
可是我根本就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时,宋冬凌地电话又疯狂的震动了起来。
他的手机连接了车载大屏,我看见了来电人的备注。
文心。
叫的真的很亲密。
5
宋冬凌把电话接了起来,叶文心娇滴滴的声音充斥了整个车厢。
“阿凌,我的肚子好难受呀,好像是小宝宝在我的肚子里面闹脾气呢。
最近一直吃不好,一直吐,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宋冬凌把刚刚发动的车子又熄了火,似是打算调转方向。
到如今,我哪里还会有什么心碎的感觉呢?
但是我的心里终归还是会有一丝闷恨。
“不是说送我去医院吗?去医院可不走这条路。”
宋冬凌像是被我冷淡的态度给刺到了,瞬间变得恼羞成怒了起来。
“木泽兰,你现在在耍什么小性子?你没听文心说吗?是孩子出事了,你觉得你的胃病会比孩子还重要吗?”
叶文心意识到了这是公放,我也能听得见之后,显然更来劲了。
她状似委屈地说,“对呀,泽兰姐,是小宝宝出问题了,我才叫阿凌的。”
“你没有孩子你不知道呀,宝宝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我们做爸爸妈妈的都会担心的不行的。”
说着,她在那头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抱歉姐姐,我忘记你不能生了,我没有伤害到你吧?”
不能生,不能生,不能生。
这三个字好像是紧箍咒一样,牢牢地拴在了我的心脏上。
明明都已经打算不再在意了。
可是,在被人提起时,心脏还是会一抽一抽地疼。
宋冬凌还在安慰叶文心,“没事的,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她俩又甜蜜地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我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你去找叶文心吧,把我找个路口放下来就好,我自己打车去医院。”
宋冬凌没说话,却在我去推车门的时候给车门上了锁。
我错愕,“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抵触那么大,无非就是没见过宝宝,我带你去见一次,你肯定就不会这么反感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真恶心!
我死命地去揪宋冬凌的耳朵,他的耳朵在我的手下渐渐变得通红。
“你有病吗宋冬凌?你让我去干嘛?去见证你们的爱情吗?你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恶心我吗?”
宋冬凌吃痛,用力地拍打着我揪他耳朵的手。
“你疯了吗木泽兰?你快给我放手啊!
我的耳朵!”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突然就笑了。
我在他的耳边,阴恻恻地说,“要么你现在就让我下车,要么我就在这里把你的耳朵揪掉,你自己选吧。”
最终我还是如愿以偿地下车了。
看着他的车一骑绝尘,我苦笑了一声。
耽搁了这么久,我的胃越辣越疼了,额头上的冷汗也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软。
突然,我的面前变成了一片白色。
我就这样昏倒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