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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梁国的宫殿比我想象中更恢弘大气。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和亲的仪式繁琐而冗长。

我强打起精神,机械地完成每一个步骤。

按照梁国的惯例,梁王要抽出一天时间带我去寺庙祈祷。

但刚出京城就被人拦了下来。

几人在马车前磕头,声音无助的很。

“贵人帮帮我们吧。”

问过才知道,这几人以养蚕为生,但这几日不知是何缘故,蚕茧表面都是黑斑,蚕丝也脆弱易断。

丝绸供应不来,现在被先来定好的商人追问,看到马车上的国标便不作多想拦了下来。

魏国主养蚕,梁国这几人也是去年尝到了甜头今天还一股劲的养蚕。

却突逢这样的祸事。

这件事对梁国的丝绸产业打击很大,前世就连我远居魏国,都对此有所耳闻。

我曾听闻这种现象是因为梁国连日大雨所致。

我让梁王临时改道,随他们去了蚕房。

果不其然,这些日子雨水多,桑叶没有好好保存,部分桑叶发霉,蚕吃了发霉的叶子才病变。

“你们把这种发霉的叶子都扔掉,再采购些新鲜的,记得好好保存。

幼蚕也要重新采购。

你们可以亲自派人给商贩道歉周旋。”

解决完此事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但梁王的目光却还是让人难以忽略。

“不知公主可愿管理丝绸这方面的商业?”

传统的和亲公主,大多被困于后宫,如金丝雀般。

而梁王,竟会放权于我。

“这......”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公主不必担忧,朕并非要利用公主。”

梁王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只是觉得,公主的才能不应该被埋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公主不愿意,朕也不会勉强。”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思绪万千。

“臣女愿意一试。”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

梁王微微一笑,“好,朕相信公主不会让朕失望。”

他转身吩咐侍从,“去,将库房的账簿都拿来给公主过目。”

我看着梁王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来到梁国,我本以为等待我的会是尽管荣华富贵但会被囚禁。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重生。

我拿起账簿,仔细翻阅起来。

梁国的经济比我预想的更为繁荣,也更为复杂。

我日以继夜地翻阅账簿,制定新的计划。

梁王偶尔会来视察,起初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

我也不甚在意,把如此重任交给我,我对他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随着我的计划初见成效,他的眼神逐渐转变为欣赏,带着显而易见的赞许。

“阿越果然名不虚传。”

他看着我递交的奏折,语气中带着肯定。

“本以为公主空有美貌,倒没想到公主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我微微一笑:

“这都是梁王信任有加,臣女不敢居功。”

“公主不必谦虚。”

梁王的眼神中带着笑意。

5

消息传回大魏,自然也传到了胡文承的耳中。

他起初是不屑的,认为我不过是在故作姿态。

但随着梁国丝绸的频繁出口,他开始坐不住了。

他费尽周折,终于见到了我。

我正在花园中赏花,淡紫色长裙被风吹着落在我皮肤上,轻柔无比。

他看着我,微微怔愣。

“阿越,我来找你了,你和我回家吧。”

他的声音透着期待,仿佛笃定我会回去一样。

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还要回哪去。”

“阿越,我知道错了。”

他突然朝我扑来,一把抱住我。

“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爱的人其实是你。”

“你跟我回家,我和成笛断绝关系,再不相见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贪婪有期待,但我听不出丝毫悔改。

我冷笑一声,

“胡文承,你像一个笑话,为了她你把我的名声都毁了,现在见我好过,想再毁我一次是吗?”

“不,阿越,我真的知错了,我真的会改。”

他紧紧抓住我的衣角。

“我以后只爱你一个人,会好好待你,弥补我曾经对你的伤害。”

他的承诺,和曾经的誓言那般,听起来是那么的动听,却又那么的虚假。

我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男人,心底没了爱和执着,只留恶心。

“胡文承,你这样子我嫌恶心,现在有多远你给我走多远”

胡文承没有离开。

他留在了梁国。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日都会出现在我的宫殿外。

有时是清晨,带着沾着露水的鲜花。

有时是傍晚,提着精致的食盒,说是亲手做的糕点。

我从未理会。

宫殿的大门始终紧闭。

“阿越,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站在门外,声音低沉。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我真的后悔了。”

风吹过,卷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坐在窗前,看着书卷,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阿越,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你尝尝。”

他的声音带着讨好。

我放下书卷,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胡文承,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阿越,我只是想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

“弥补?”

我冷笑一声。

“你拿什么弥补?拿你所谓的悔过,还是你廉价的道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阿越,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我真的已经改了。”

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所谓的改,就是在我过得好之后,又来纠缠我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我关上窗户,转身离开。

对他这种人,说再多也不过是废话。

6

胡文承现在的存在像一根刺扎在梁王的心尖尖上。

他照例提着食盒而来,殷勤地站在宫门外。

“阿越,我今日做了你爱吃的桃花酥。”

他的声音透过紧闭的宫门,隐隐约约地传进来。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脸上讨好的神情。

我厌恶不耐地皱了皱眉。

梁王大步走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又是他?”

他语气冰冷。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当朕的梁国是什么地方?当朕得皇后是什么人?!”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

“他这是在羞辱朕,也是在羞辱你!”

他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胡文承正一脸期待地望着宫门,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胡文承!”

他抬起头,看到梁王盛怒的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还有脸来这里?”

梁王的声音充满了嘲讽。

胡文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梁王打断。

“来人,打断他一条腿,扔出梁国!

梁国以后不欢迎他!”

梁王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带着杀意。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不由分说地将胡文承拖了下去。

胡文承的惨叫声在整个宫殿回响,听得我心中一颤。

我走到窗边,看着胡文承被拖走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痛苦地叫囔着,却无人理会。

梁王站在我身后,双手搭在我肩上,语气透着厌恶。

“这种人像阴沟里的老鼠,阴魂不散。”

我转过身,看着他。

他的眼中,除了烦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冲他笑了笑表示安抚,倒也觉得此刻无比轻松。

这些天我一直心神不宁,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影,成笛。

成笛不是会老实的人,我揉揉眉头,压下心底的不安,水来土挡就行了。

果然,几天后,梁王的神情变得凝重。

他来我宫里时,脚步沉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

“阿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怎么了?”

见他这般表情,我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