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鲁语气温和地说道。
“我与来生本是孤儿,自幼便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念书,后来不知怎的,来生突然变得神秘起来,行踪不定。
秋菊也被太子舍人严令不得离开太子府,甚至感觉总有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仿佛犯人一般,极不自在。”
秋菊起初不敢讲,被朱允炆瞪了几眼后,更加吞吞吐吐。
朱栩绕了一圈,挡住了朱允炆的视线。
尽管背后似有阴风阵阵,心中却暗自偷笑。
秋菊越说越顺畅,直至将所知之事全盘托出。
“如此说来,你们并非是胡……”
“我是胡惟庸大人府上的眼线,与秋菊无关,这一切皆是我瞒着她所为。”
“胡说八道!
我根本不认识此人。”
“休得喧哗!”
李仕鲁一拍惊堂木。
“来生……你……”
秋菊满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
“来生,此处有皇上和皇后在,李大人也已答应保你们,只要你说实话。”
朱栩直视着来生,字字句句清晰坚定。
来生闪躲着朱栩的目光,更不敢看向秋菊,只是不住摇头,神色慌张:
“都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我……”
“便是此人,通敌卖国!”
来生指向胡惟庸,身躯不住颤抖,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朱允炆冷笑两声,眼中透着寒意。
胡惟庸眼冒怒火,向朱栩询问:
“八成是拿这秋菊作了人质。”
“真真好毒的心肠!”
胡惟庸咬牙切齿,缓步走向秋菊,突然出手,掐住秋菊脖颈,恶狠狠道:
“你还要不要秋菊的性命!
还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掐死她!”
“胡惟庸!
我们再想办法……”
朱栩大惊失色,额头冒出冷汗。
胡惟庸死死扼住秋菊,神情癫狂:“不成功便成仁!”
“胡惟庸!
你疯了!
来人,拿下!”
朱元璋怒而起身,大声喝道,脸色铁青。
胡惟庸此刻状若癫狂,死死扼住秋菊,只等来生精神崩溃,说出实情。
朱允炆仍是冷笑着,手中握着一朵鲜红如血带着小刺的梅花,有意无意在来生眼前晃了晃。
“来生再见……”
“什么?”
胡惟庸话未说完。
“不好!”
朱栩猛冲几步,却已然不及……
来生不知何时将藏在牙缝中的毒药咬破,瞬间口吐白沫,竟是服毒自尽了。
秋菊痛哭流涕,挣脱束缚,上前抱住来生,“来生,你好傻。”
秋菊不顾一切吻向来生口吐的白沫,朱栩愣神的瞬间,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转眼间两人已双双倒下!
“快传大夫!”
胡惟庸大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惊慌。
“已经没气了......”
朱栩探了探鼻息,摇头叹息,此次症状显然是回天乏术了。
胡惟庸瘫坐在地,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昏了过去。
朱元璋站起身来,拂袖而去,马皇后满脸忧色,连忙跟上。
李仕鲁不忍多看,吩咐人好生安葬。
“将胡惟庸押入大牢,其余嫌犯不得离开居所,随时传唤。
退堂!”
两班差役齐声高呼:
“威武!”
众人仍惊魂未定。
朱栩走出大堂时,仿若丢了魂一般,脚步虚浮。
“先生,是不是结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先生,官差只说要我们不得离开居所,是不是胜讼了?”
“珠儿,你先别吵你家先生了,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刚刚瞧老朱那模样,实在吓人,我都听到你家先生的吼声了,说实话,本王都未曾如此顶撞过......”
“你们先都别吵他了。”
柳如梦温柔地注视着朱栩,感同身受,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