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半夜,二个人再互换。”
“另外,对于象阮建华这样级别的领导干部采取留置措施,并不象外面传说的那样会进行非人折磨。
留置对象在这个期间,除了没有自由外,生活待遇完全得到保证。”
“比如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能喝什么,当然不能提过分要求。
白酒红酒当然不行,啤酒倒是可以每餐喝一小杯。
睡觉更是得到了保证。”
周明望疑惑地接话道:“既然看护这么严格,阮建华怎么还能自杀?”
陈雪青无奈地说道:“这就是我们要去现场弄清楚原因。”
周明望继续问道:“阮建华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雪青回应道:“根据汇报,他是上吊死的。
用床单吊在门梁上。”
周明望惊讶地问道:“负责看守他的人呢?”
陈雪青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睡着了。”
这种说法,多少显得有点滑稽。
按照规定,看守人员必须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必须醒着的。
这些人又不是第一次看守留置人员,怎么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当然,如果不是看护人员睡着了,阮建华也不可能进行自杀。
只是,就算是看护人员打瞌睡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门梁上吊死,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不被惊醒?
上吊自杀的人会非常痛苦,无论此人有多么大的意志力,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自我控制都会完全消失。
此时,别说生命的本能会令其剧烈挣扎,就算是肌肉的反射性活动,也可能弄出很大的动静来,这两个看护人员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警觉性?
里面肯定有问题!
不仅是陈雪青这样认为,就连周明望这样从来没有从事过纪检审查工作的人也会这样认为。
一般来说,纪委为了秘密办案,都会设置几个留置场所。
有些留置场所是固定的,有些是临时征用的宾馆。
由于太阳花宾馆符合留置条件,为此经常被东华市纪委征用。
义东市纪委跟东华市纪委打招呼后,东华市纪委便向义东市专案组推荐了太阳花宾馆。
太阳花宾馆位于东华市郊区,一幢三层楼的建筑,独门独院。
义东市专案组包下了整个三楼共十个房间。
由于经常被征用,在三楼梯口安装了一道厚厚的铁门,只要铁门一关,整个三层楼便与世隔绝。
陈雪青和周明望到达太阳花宾馆时,三楼的铁门开着,虽然没了这道屏障,也没有了留置对象,但是专案组的所有成员,仍然留在铁门里面,谁都没有出去。
听到陈雪青来了,义东市纪委专案组的所有人员分别从不同的房间里出来。
人虽然多,大家却很讲秩序,出门后便站在门口等着,并没有立即迎过来,直到有两个负责人出来走向陈雪青,其他人才跟了上来。
走在最前面那个年纪大一些,走在后面那个人比较年轻。
陈雪青站着没动,等着这两个人上前来,才伸出手互相握手致意。
这两个人都不认识周明望,看到陈雪青身边跟着一个外人,都显得有点意外。
陈雪青进行介绍:“这是周明望同志,大领导派他陪我一起来看看。”
说完,又向周明望介绍这两个人。
那个年纪大的人叫辛乐正,年轻的人叫彭天成。
辛乐正是义东市纪委一名资深处长,从事纪律检查工作已经几十年,曾有几次提拔副书记的机会,但最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国,未能如愿。
他是义东市纪委富有经验的办案专家,阮建华专案组的执行组长,同时主持审讯组工作。
彭天成是义东市纪委一名年轻副处长,他是专案组的副组长,协助辛乐正工作,同时主要负责生活组工作。
听了陈雪青的介绍,辛乐正显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主动伸出手:“周秘书,幸会幸会。”
周明望和他握手,感觉他的手有点凉。
辛乐正继续说道:“周秘书来这里,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支持,我代表这里所有专案组成员,对你和陈书记的到来,表示欢迎。”
辛乐正握过手后,轮到彭天成。
彭天成上前半步,双手与周明望相握。
周明望明显感到彭天成的手用了一些格外的力量,似乎要向他表达什么,到底想表达什么,他一时猜不透。
陈雪青显然不太喜欢这些虚套动作,便对辛乐正说道:“带我们去看看出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