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皱眉,“我没有兄长,我父亲又是朝廷重臣,自是不在意那点封赏。”
再说她辛苦得来的功勋为何要给他人做嫁衣?
姜鱼蹙眉看着老夫人,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意图。
老夫人闻言撇了撇嘴,“你父亲是高官他不在意,那你的舅舅和表哥呢?”
“您意思要我把封赏让给舅舅和表哥?”
姜鱼笑了。
“什么叫让,那本就是你舅舅和表哥的。”
老夫人一副理所当然道:“你为姜家庶出,本就不体面,要那封赏也没什么用处,不如给你表哥,你母族好歹也是咱们平城首屈一指的商贾,若能得到朝廷的封赏以你表哥的资质日后定能在官场平步青云,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姜鱼总算是懂了。
年幼时她就总感觉这老太太偏心齐铭宇和舅舅一家,现在看来并非错觉。
当年母亲的产业也是在她的一再讨要下,才交给舅舅打理的。
现在她又想用同样的方式,向她要朝廷的封赏。
先不说朝廷的封赏能不能易主,就齐家那样对她,她凭什么要把赏赐给他们?
姜鱼笑容收敛,默默抽回了手,“外祖母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不是我母亲,我的东西我是不会让出来的。”
“为何?”
老夫人略微沉了脸。
姜鱼垂眸:“表哥若想在官场平步青云我不拦着,他可以去考取功名,可以上阵杀敌,扬名立万,为何偏要从我这个女子手中夺取那一点点封赏?”
“更何况圣旨已下,一切尘埃落定,又是如何能由外祖母您几句话而更改的道理?”
“你这是什么话?”
老夫人顿时就急了,“母族的兴衰与你不也息息相关吗,你怎能如此自私自利?”
姜鱼望着她脸上的责怪和怨怼,心底方才那一丝丝暖意也消失殆尽,“外祖母这次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老夫人一顿,继而笑道:“外祖母自然是因为许久不曾见你,所以挂念你得紧,你可不要多心。”
“哦。”
姜鱼轻笑,“那现在见也见了,外祖母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她说着起身要走。
“这才刚来怎又急着要走,不愿意留下来多陪陪我老婆子吗?”
老夫人开口挽留。
“这里有表哥和表妹陪着您,我也会时常回来看望您的。”
姜鱼福了福身,领着离天便要离开。
老夫人见状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老嬷嬷会意快走几步挡到两人面前,“老夫人已命人给表姑娘收拾好了客房,表姑娘不如留下来陪陪老夫人,可好?”
她像是在询问姜鱼的意思,可眼神和语气却没有半分恭敬可言,倒像是命令。
离天也感觉到了不对,默默挡到了姜鱼身前。
身后老夫人适时哀叹一声,“我那可怜的女儿早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想多看看孙儿也成了奢望……”
姜鱼:“……外祖母不必如此,我留下便是。”
……
“姐姐,我们真要留在这里吗?”
回到客房,离天忍不住问出了疑惑,“我觉得这家人没有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他们会不会另有企图……当然可能是我猜错了。”
姜鱼像是不在意般,自顾自整理着床铺,掀开被子便睡了进去。
“姐姐,你这是……”
离天红着脸背过了身去。
姜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既来之则安之,我先睡一会儿,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