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府衙的路上,裴淮似有些担忧道。
姜鱼却是信心满满的样子,“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相信我娘不会骗我。”
“这里不比京城,山高皇帝远,官商勾结,你的县主身份未必好使。”
“我就在府衙外,如若有应付不了的及时叫流萤通知我。”
瞥见裴淮眼中的忧虑,她拍了拍他手背轻声道:“没事的,我能应付。”
……
平城县衙公堂。
百姓聚在堂前议论纷纷,衙役分列两侧,手持水火棍,神色威严。
县令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身着官服,正襟危坐于公案之后。
他扫了一眼堂下之人,随即道:“来人,给齐老爷看座!”
衙役立刻就搬来了椅子,还给他恭恭敬敬地递了杯茶。
“齐老爷因何事还要亲自跑一趟公堂啊?”
县令询问道。
齐永盛接过茶盏得意洋洋地瞥了眼姜鱼几人,随后对上面笑道:“这次因为一点家事劳烦县太爷,实在是让您看笑话了。”
“齐老爷乃是大善之家,对平城贡献巨大,谭某力所能及之事谈不上劳烦。”
县令客气道。
整个平城谁不知道齐家家大势大,每年给县衙捐赠的银两都是以十万百万计的,县令自然对他客客气气,甚至恨不得把他供起来。
外面围观的百姓见状,就知道今天这事结果已成定局,顿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县令说完话,转头看向姜鱼几人,抓起旁边的惊堂木狠狠一拍,厉声问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我家主子乃是陛下亲封的县主,隶属皇室,自然不需要对县令行跪拜礼。”
流萤上前一步道。
外面本来欲离去的百姓,闻声又折返了回来。
县主?
那可是皇亲国戚啊!
这么看也不完全肯定就是齐老爷赢,再看看。
“你是县主?”
县令不敢置信道:“县主不在京城好好待着,怎么跑到平城来了?你可有证明身份之物?”
流萤从怀里掏出姜鱼的印章和皇上的委任令呈上。
县令一看顿时瞪大了眼,我勒个乖乖,还真是县主。
忙对旁边道:“赐座!
赐座!
全部赐座!”
姜鱼端着茶盏挑衅似地朝齐永盛扬了扬下巴,后者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看她。
“两位乃是同族,今日又因何事对簿公堂啊?”
县令有些头疼道。
一个是财神爷,一个是半个皇亲国戚,现如今两边都是轻易得罪不起的,这可把县令愁坏了。
齐永盛先发制人,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把自己和他女儿包装成了受害者,而姜鱼则是被他抚养长大不知感恩反倒想谋夺家财的白眼狼。
他痛心疾首道:“她仗着有皇家撑腰,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就算了,还纵容将我女儿打得重伤,齐某自认待她不薄,却得到她这般回报,当真是寒心呐!”
情真意切的模样,听得外面百姓一阵唏嘘。
“没想到这县主竟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如此品行败坏之人,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的县主,皇上莫不是糊涂了?”
“话可不能乱说,妄议皇室当心把你给抓了!”
县令一拍惊堂木:“肃静!”
“姜县主,齐老爷说你为了争夺宅院打伤齐家千金,此事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