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甜甜地道。
齐家两夫妇十分疼爱这个外甥女,晚上特意在平城最大的酒楼给她办了接风宴。
到场的都是齐家这一脉的人,包括齐永盛的一对儿女。
表哥齐铭宇长得温润如玉,端着酒盏对姜鱼道:“几年不见妹妹都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幼时你就像个小尾巴似的总喜欢跟着我,要我陪你玩过家家,你当娘亲,我当爹爹……”
噗!
姜鱼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干笑两声道:“这么久远的事表哥还记得。”
齐铭宇眉目含笑地望着她,“过往之事皆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话音落,身边的裴淮啧了一声,似有不满。
姜鱼扭头看他,发现他神情与平时无异,仍旧端着那副清冷从容的模样慢悠悠吃着菜。
“哥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只记得姜鱼不记得我呢?”
齐婉仪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小嘴。
齐婉仪生得娇俏可人,深得齐永盛夫妻喜爱,她比姜鱼还小一岁,却从来都是直接叫她名讳。
这次宴席她见到裴淮的第一眼便红着脸跑到赵氏身边,要求把她的位置安排在裴淮身边。
赵氏宠溺女儿,自然什么都依着她。
齐婉仪自从坐在裴淮身侧,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裴淮身上,直到听到齐铭宇对姜鱼大献殷勤她才忍不住插了句嘴。
她一脸娇憨的模样惹得众人发笑。
齐婉仪十分得意地扬起了下巴,眼神一个劲瞥着裴淮的神色。
裴淮却好似聋了一般,仍旧自顾自吃着碗碟里的食物。
眼看着宴席进行得差不多了,姜鱼端着酒盏起身,视线扫过诸位齐家长辈,缓声道:“这么多年来多亏有诸位长辈帮衬,我母亲留下的产业才能延续至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上笑意顿时僵硬了几分,握着杯盏没吭声。
赵氏扯出一个笑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孩子怎么还见外起来了。”
姜鱼抿唇一笑,又接着道:“那我便不与舅舅舅母见外了,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拿回我母亲的遗物。”
“我现如今也长大了,舅舅舅母可以把母亲的遗物放心交由我——”
“你母亲的遗物是什么?”
齐婉仪歪着头打断道。
其他人也直直地盯着她。
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姜鱼伸出纤白的手指开始掰了起来,“也不多,除了长盛街十七间铺子和平宣坊以及乡下的二十亩良田,还有几个庄园以及私宅……”
“这么多?”
齐婉仪怪叫一声,“合着你全都要拿走呗?”
姜鱼点头,“自然是的。”
她还没算上他们现在建屋的那片土地,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你疯了!”
齐婉仪瞪大眼睛看向主位上的齐永盛,“爹爹您不是说要把平宣坊给我留做嫁妆吗?”
“既是我的嫁妆,怎可容得他人觊觎?”
齐永盛轻咳一声,“平宣坊自然还是你的,小鱼想必是在与你说笑呢。”
他说着目光落在姜鱼脸上,“小鱼定是记错了,你母亲当年留给你的只有南街两间铺面而已,你若是想要,明日叫你哥哥带你去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