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给你的镯子?”
还没落座,裴宵就急切询问道。
“昨日。”
裴宵怔了下,随即不信,“不可能!”
“你骗我,她若是昨日给的你镯子,那她现在此时岂不是身在京中?”
“我没骗你。”
姜鱼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她此时确在京中不假,并且此刻就在我们身边。”
轻飘飘一句话,像一颗雷在裴宵脑海中炸开,他感觉一阵恍惚,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那她现在在哪,你带我去见她!”
姜鱼摇头,“她现在不能见你。”
“为何?”
裴宵激动得抓住了她手腕,“你是不是在骗我?”
嚣张又疯癫如裴宵,此时眼中竟带了种莫名的渴求和卑微。
他太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了。
“放手!”
裴淮一把将他扯开,沉着脸道:“小鱼决不会骗你,你若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念及兄弟情份。”
姜鱼定了定神,缓声道:“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之所以不让你见她,是怕对她造成影响。”
裴宵顿住,“什么意思?”
姜鱼轻叹了口气,“她之所以突然失踪,是因为受了重伤。”
“受伤?何人胆敢伤她?”
裴宵握紧了拳头,浑身被戾气缠绕,杀意凛然。
姜鱼摇头,“她没说。”
“那她现在伤势如何?要怎么样才能救她?”
姜鱼抿了抿唇,“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你怎么证明你说得话都是真的?”
裴宵对于她的说辞,仍旧保持着几分怀疑。
见他仍有疑虑,姜鱼抬手取下头上的白玉簪递到他面前。
裴宵一眼便认出那是沈安安的簪子,其中隐秘他也知道一二,“这簪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枚簪子是外祖母送给小鱼的,她误打误撞发现了其中隐秘。”
裴淮开口解释,“也或许是小姨冥冥之中选择了小鱼。”
“她此时就在这空间里,里面时间凝滞,她的伤势才没有继续恶化。”
裴宵手有些颤抖,他接过簪子,细细摩挲着,温润的触感让他心底泛起一阵哀伤,“所以你是说,她独自一人在这里面待了整整十年?”
十年,几千个日日夜夜她是如何度过的,裴宵只是想着,就觉得胸口闷闷的疼。
姜鱼点头,“她现在情况很不好,如若是见了你或是裴淮,情绪激动随时都可能引得伤势恶化。”
这也是沈安安不愿意让裴淮见到自己的原因,她将自己封闭起来,苦苦支撑了十年,若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那这十年所受的苦都白费了。
裴宵此时已信了大半,“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只管说便是,哪怕是要我这条命也无所谓。”
姜鱼白了他一眼,“她不需要你的命,她现在需要的是一场手术,成功了便可以出来,倘若失败了……”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下去,想必大家都懂。
她只是想给裴宵提前打个预防针,到时万一手术失败了,裴宵怕是会第一个带头医闹,那可就糟了。
“手术只能你来完成?”
裴宵凝视着她的双眸。
“我还需要几个帮手。”
裴宵道了声好,“什么时候开始?”
他此时心情十分复杂,既想早些见到沈安安,又很担心手术失败永远失去她。
还有就是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的无奈和烦躁。
姜鱼沉吟了片刻,正在思考手术的相关事宜时,外面突然冲进来一队官差,为首的官员似有些面熟。
裴淮蹙眉看着来人。
“是北镇抚司的徐海安。”
萧影在他耳边低声道,“正五品,阮首辅举荐的人。”
“未经通传擅自闯入王爷府邸,找死?”
洛风拔刀指向来人。
话音落,其他侍卫纷纷亮出刀刃。
那一队官差见状也跟着拔了刀。
双方展开对峙局面。
“区区千户都敢在你府里拔刀相向了。”
裴宵在一旁讥讽出声,“老六你这璃王当得可真够窝囊的。”